葭月普一出来,就听到余珍珠道:“怎么样,怎么样?联系上了上清境没有?” 葭月点点头,“算是联系上了吧,说是要派人来,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 “那我可不可以先离开?我出来够久了的。不是,你怎么联系上上清境的?要不我试试也联系下玉清境。”余珍珠眼珠子转的飞快的道。 ”说是等地官令里出现画像就可以通过画像往上清境去。你要走也行,把他们带上。”葭月慢悠悠的道。 余珍珠有些嫌弃的看了杨五郎一眼,不过目光在转到老太太身上后亮了亮,”也罢,送佛总要送到西。我这就分了你香油钱,就走了。“ 余珍珠说着就打开老太太先前给的匣子,数了一半银票递给了葭月,这才唤出窥心镜,请了杨家母子和几个仆人上去,这就走了。 才送走余珍珠,老龙就找了来,却是为着来表功的。说是今个江上刮阴风,有不少船和人掉进了水里,亏得它出手快又准,救了不少人。不仅如此,它还抓到了好几个水猴子。说着,它就把爪子里捆成一团的水猴子扔了下来,然后睁着一只大眼睛看着葭月,还低下了自己的大头。 葭月瞥了一眼底了几个水猴子,这才伸手按在它的大头上,给它输了些生生之气。老龙得了赏,就高兴的回去了。临走前,还摇着尾巴保证,有它在,乱云江上没人敢作祟。 水猴子就是俗称的水尸鬼,葭月让含光吐了一口太阳精火出来,就全都烧死了。 正想着让黄鼠找人给老龙建观,就见着一群山民正往观里来,为首的正是七郎的老母。 “大人,大人,不好了,我家七郎又被抓去了。” “大人,我家小郎也不见了。” “我家夫君也被抓去了。” … “停!一个一个的说。”葭月伸出一只手道。 “我先说,我先说,就是上次见着的那个女鬼捉了七郎去。”老妇人说完,还略带些埋怨的看了葭月一眼。她原以为那女鬼已经被葭月打杀了,不然她的七郎怎么能回来,谁知道没打死,如今又来了,可见这位地官大人不如何?连个女鬼都打不赢。她自以为自己做的隐晦,却被葭月看个正常。只葭月并不在意,扭头又去看其他人。 另一个布衣女子低着头道:“我,我不知道是谁抓了我相公。我在地里干活,回来就没见着相公,左邻右舍也说没见着他出门。我原也是不担心的,许是去那僻静处散心也是有的。可我听说附近模样生的俊俏些的郎君消失了不少,我这才慌了,就跟着一起来了。” 一个中年妇人高声道:“我知道,我知道,是妖风,我亲眼见着一股黑风卷着他们没入了江里。” 葭月听到这里就明白了,便不让后面的人再说了,只说自己这就去找人,让众人先家去。 许是有七郎的先例在,大家还都挺乐观,葭月一说就散了。只有七郎的娘,走了几步又折回来问道:“大人,我儿这次还能活着回来不?” 葭月不敢保证,只好道:“一切皆有天命!“ “怎么就不能回来了,先前都沉到水里好几天了不也回来了。”跟着她回来的一个婶子忙道。 “唉,你们什么也不知道。”老妇人说着抹了把泪,早知这位如此没用,当初她就压着点脾气就好了。 葭月见了,忽然感觉有些不妙。她将神识探进了地官令里,果然见着最底下那块金砖裂了条缝。若是这些人知道,她们的丈夫儿子是因为她得罪了阴司而遭的罪,怕是要失去更多的香火。她有些沮丧的想,她这是要重蹈覆辙么?好在她很快就打起了精神,吩咐黄鼠守着三生观后,就带着团子去了乱云江。 说来也巧,她才到乱云江,就碰见了翠娘。她那一头跟水草一般绿头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暗绿色的纱巾。彼时,她正抱着七郎往岸上来。见着葭月,她也没避开,而是大声道:“大人,快救救七郎!” 葭月:“...”你不是恨他么? 不等葭月说话,翠娘就又急匆匆的解释道:“你将阴司先前得来的那具身体偷走后,他就让艳奴为他寻找新的身体。也不知怎的,就看中了七郎。我没办法,这才将七郎救了出来。我知道我先前做了很多错事,可我也是受制于阴司,还望你不计前嫌,能够救救七郎,他就要魂飞魄散了。” “是么?这可跟你先前说的大有不同?”葭月无动于衷的道。 翠娘顿了一下,这才神情哀婉的道:“大人,我猜你肯定没有爱过?” 也不知道怎么的,葭月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一股子得意,没爱过很可怜吗?看看你如今这模样。虽如此想,葭月依然道:“爱过怎样?没爱过又怎样?” “爱过的人才明白,这就是爱啊,叫人一会死一会活,半点由不得自己。”翠娘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变的柔和了许多。 葭月对此自然嗤之以鼻,这有什么好的。不过她没有反驳,只是沉默的点点头。 翠娘却激动的道:“你不信?罢了,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既是三生观神官,就有责任救七郎,否则就是渎职,否则我就去上清境告你。” 葭月没好气的道:“不用你,我已经上告了上清境,上面马上就要来人了,你们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翠娘面色变了又变,这才道:“便是上清境来人我也是不怕的,我也就霍霍了七郎一个,可他原就欠我的,何况我今次又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