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月醒来的时候,灰枝还没收手,这家伙如今颇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觉悟,所以该出来它就出来,也不怕她啰嗦。 “你这是在干什么?”葭月看着它头顶上的星云问。 灰枝甩了甩顶上的灰叶,算是回应她了。 葭月根本没理解它表达了个啥,也没多纠结,而是看向了对面,就见角藤正瞪着两只大眼看着自己。 只听它道:“你是谁?” “昨天不是都认识过么?我就是个倒霉催的人族。”葭月揉了下后脖子才道。 “你才不是,你如此不诚心,我以后不跟你说话了,憋死你。”角藤气的将头调向了洞壁。 “憋死你自个差不多。”葭月在心里说完,也不管灰枝了,腿一盘,开始修炼。反正都暴露了,不对,都成阶下囚了,还管那么多做甚。她还是先修炼,等修炼完了再想想怎么才能出去。从进来的时候她就准备想,不过知道没结果,所以一直压着,她可是知道想太多不是什么好事,兴许就滋生出心魔了。她就跟这世上的一部分人一样,对自己有一种莫名的自信,那就是她肯定能出去。 她想的美,想着树洞里的灵气充足,她就当在这里闭关了。谁知道才修炼半日,满树洞的噬空兽就开始唱起了歌,那歌声在她识海里荡啊荡的,以至于她根本集中不了精神,恨不得吐个几升血。 起初,她挺苦恼,这不是耽误事么。不修炼,即便研究傀儡术,这环境也研究不下去。只她很快就意识到,她改变不了现状,所以她只能改变自己。最开始的时候,她即便不能集中神魂修炼,也依然盘腿坐着,努力催动伏春山经在体内进行大循环。慢慢的她就真适应了,即便识海里波浪滔天,她依然能自如的修炼伏春山经。 当然,这中间适应的时间不短,不过她如今那也去不了,可不就有的是时间。 渐渐地,她就对噬空兽们的歌声没感觉了,心说静就静。识海里更是再没起什么波浪,她高兴之余恨不得将无名乐谱取出来,再弹弹那几首听起来最难听的曲子。不过她到底按耐住了自己,依然专心修炼。毕竟她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不修炼,到时候还没出去寿元先尽了可不就完了,只有活着她才有机会出去。 角藤自上次过后,就没再找葭月说过话,不过它很快就后悔了,因为它好想跟人说话。不过,它到底拉不下脸,再加上葭月一直在修炼,它也找不到机会。干脆翻了个身,陷入了沉睡之中。 … 这边槐序才进了玉皇宫大门,人就被一股子怪风扯进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地方大的很,土地是血红色的,上面一根草都没有。放眼望去,能见着各种残缺的仙器。许是时间太久,人一碰就消散了。 “这地方还是玉皇宫么?怎么比先前见过的地方还破财。槐兄,你这乌鸦嘴,我们果然要扑个空了。”鱼光垮着脸道。 见槐序没有回答,他又自顾自的道:“咦,余道友呢?” “在那边。”槐序指着对面那座彩霞山道。这山远看可不就像挂在天边的彩霞,还能随着太阳的移动,发生变化。 “这山倒是有点神山的味道,难怪余道友直奔这山去了,槐兄弟,我们也过去吧。”鱼光有些急的道。 “我要去那边。”槐序却指着河流的尽头道。却原来彩霞山底下有一条七彩河,河流弯弯曲曲,一直蜿蜒到天边,哪里瞧着似有一座断崖。 “我跟你一起去。”鱼光一拍脑袋道。 槐序没说话,背上的九渊忽然飞出,架在了鱼光的脖子上。 “不跟着你就是了,槐兄弟,我们都是兄弟了,这么计较做甚?”鱼光嘟囔道,眼见着槐序目光转冷,他这才急急的道:“我走,我马上就走。” 说完,他就随便选了个方向飞走了。 槐序见了,这才转身往那断崖飞去。等到了近处,才发现断崖上有几座石屋。屋上的禁制早就消散了,他很轻易就进了其中一座石屋。屋里什么都没有,只石床上有一具平躺的骷髅。这骷髅浑身洁白如玉,只胸口处有一截骨头呈浅金色的。 “金仙骨,阿序,是金仙骨,有这东西,你这一遭总算没白来。”毛老忽然从袖袋里钻了出来。 眼见着它就要过去,槐序却一把抓住了它。 “阿序,怎么呢?”毛老不解的问。 槐序没有回答,而是退后三步,朝着面前的骷髅行了一礼。他记得夜芜曾说过,金仙们即便身死,也不容小觑。 不过眼前这具骷髅却没甚动静,良久后才化为点点白光消散了,最后只剩那一截金骨留在了石床上。 不知怎的,眼看着这一小截金骨,槐序心底生出了一丝莫名的悲意。即便成为金仙,凝成金骨,亦有身死道消的时候。往常漫长的岁月,却又是何故。 “你倒也不必为吾难过!”一个浑厚的声音忽然响起。 槐序忙朝声音的来处瞧去,那声音却似从四面八方而来。 “我在这里。”石床上忽然多了个穿着道衣的胖子,正乐呵呵的看着槐序。 “晚辈槐序见过前辈!”槐序再次行礼。 “好小子!”玄黄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见槐序立在一边,没有再开口的意思,玄黄便问:“你就没有什么想问问我的?” “没有!”槐序摇了摇头。 “那你可想要这金骨?”玄黄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