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月和槐序也要走,不过还没走就被少女叫住了。 “虽则大家都是为自己而战,但我还是要谢谢你们。”华婉柔声道。自下了棋盘,她整个人不仅像长开了一般不说,气势也柔和了下来,连着眼睛也恢复了正常。 “客气了,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葭月说着就要离开。 “等等!”华婉再次叫住她,“我在这里困了数百年,外面不知怎么样呢?” 葭月笑道:“我们也是才来的忘魔川,并不知道以前的忘魔川是怎么样的。至于更外面,我们也是初出江湖呢。” 华婉不信她的话,但也没再多问。 等出了山境,又往前走了一段,到了先前碰到鱼怪的地方,她故意跟槐序道:“先前我在这碰到过一个无礼的小鱼怪,你知道吗?他和我们在山境见到的女人很像。” 她的声音方落,小鱼怪就冲了出来,嘴里大声的道:“你说什么?你说见到个和我很像的女人?她在哪里?”据阿爷说,他爹跟他娘是在有了他后就去了华英宗,然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他阿爷一直说外公见不得女儿跟个魔鱼在一起,所以大义灭亲,可怜他连去问问都不敢。 “小渝?”华婉忽然从远处飞了出来。她原就是来找儿子的,为免葭月和槐序误会,她一直远远缀在后面,这才来晚了些。 “真的好像!”小渝高兴的道。 “这下好了,你找到你娘高兴了,总不会再想着找我报仇。”葭月笑眯眯的道。 “小渝,这是怎么回事?”华婉好奇的问道。 等小渝将前因后果说了,华婉就有些后悔当年心软将孩子交给了他爷爷。 葭月见没了拦路虎,就准备和槐序继续赶路。谁知道前面一道水柱冲天而起,先前见过的老鱼怪也出来了。 “你们不能走,你们得留下给我们评评理!” 若是往日,葭月才不会留下。不过她累了,这忘魔川也没有什么安全的地方,索性就在这里休息会子。于是她就拉着槐序坐在一边的大石头上,嘴里道:“虽然我跟老伯你有些旧怨,但我这人一向最是公正,肯定不偏不倚。” “哼,那是最好。”老鱼怪指着华婉道:“你道她是谁?她是华英宗首座的女儿,我儿好心救了她,她见我儿生的英俊,非要以身相许。我儿无奈接受了她,还禁不住她的歪缠,答应跟她一起长住失落之城。谁知道好景不长,我儿魔鱼的身份终是暴露了,引来四方追杀。这其中就有她爹派来的人,竟狠心到连外孙都不放过。我儿虽然最终不是死于她爹的人手里,但她爹却是害死我儿的罪魁祸首。她为了保小渝的性命,这才带小渝又回了忘魔川,还想独自带着小渝生活。哼,我当然不许,我看到她就想起我儿,这才赶了她去。谁知道她这么多年没见,一回来又跟我抢小渝。你们说说是不是她无理?小渝,你过来。” 葭月:“…”倒是可怜! 槐序:“…”没听明白。 “爷爷,我想跟娘亲在一起。”小渝犹豫了下还是没过去。 老渔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用的东西,跟你爹一样,被她几句好话就糊弄住了。你爹的仇不报呢?那是她爹,她根本就没想着为你爹报仇。” 华婉听到这里,忽然跪了下来,嘴里道:“是我对不起小渝他爹。” “哼,你这女人我早就看透了。要是你真正为小渝着想,就该离她远远的。我以为你想通了,谁知道你又回来了。这话我当年就跟你说过,你偏不信,害了我儿不够,现在还要想害我孙子。”老渔怪生气的道。 华婉忙道:“都是我的错。你放心,我不会带小渝出忘魔川的,我就在这里守着他,哪也不去。” 老鱼怪却犹自道:“我不想看到你,小渝也不能见你。有你在,他还怎么朝你爹下手?你口口声声爱着吾儿,我儿因你死了,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华婉脸一白,看向小渝道:“我舍不得小渝,他已经没了爹,怎可又没了娘?” 小渝:“我不要娘死,爷爷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娘?” 老鱼怪嗤笑道:“哼,这些年你不在,他不也活的好好的。”说完,他又看向小渝,“你也是个小白眼狼。” 小渝:“爷爷,我不是…我…” 老鱼怪不忍逼孙子,所以扭头看向了葭月和槐序:“你们说,她是不是该哪里来哪里去?” 葭月不知该说是还是不说,槐序却回了个“是”。 老鱼怪立马得意的看着华婉道:“听到了吧。” 葭月想了想,提醒老鱼怪道:“老伯,华道友如今瞧着也走了魔道,留在这里也无不可。” 老鱼怪却哼道:“你以为她爹会就这么看着她走魔道,一旦被她爹知道,她还能活着?到时候还不是要连累我跟小渝。这么些年,我硬是一步也没出忘魔川,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怕斩草除根。我看在我儿的份上不曾杀她,她爹可不会看在她的份上饶了我们。对了,她还有个未婚夫,觉得她宁愿跟我儿在一起也不跟他在一起,觉得受了莫大的屈辱,杀了我儿不说,还一直在打听小渝的消息。用你们人族的话说,她就是个害人精。明明有未婚夫,还赖上我儿,害得我儿英年早逝。什么情呀爱呀,害得周围的人都不得好,偏他们也爱得下去。”老鱼怪越说越气愤。 华婉一直没有为自己辩驳,听了这话终于忍不住道:“爹,你别再说了,我愿意离开忘魔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