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缘海的透明屏障离着崖底不过三丈远,见葭月和槐序从里面出来,两个僧人立刻警惕的举起了手里的铁禅杖,其中一个还摇起了转经筒。葭月上前解释一翻,对方虽然放下了禅杖,但是仍没有打消顾虑。直到轮值的一队罗汉过来,两人这才松了口气。也不再管葭月和槐序,带着那群小姑娘继续往悬崖上走。无法,葭月又解释了一翻,还拿出了山奈给他们的临时身份玉牌,这才脱身。不过对方也不许他们久留,而是一路监督他们从东边绕山离开。 转过山,就见着一座巨大的平湖。湖上有一座灯笼拼成的长桥,通往湖这边的一座山洞里。葭月上桥的时候发现,洞里供奉的是双生长寿佛。 来不及多看一眼,两人就上了桥。葭月倒还好,走在灯笼上并无异常,倒是槐序,踩一个沉一个。等他拿开脚,那灯笼又自己浮了上来。见此,他也不好再走,干脆直接飞了过去。葭月没有飞,低头观察起那灯笼起来,发现里面有一只比萤火虫大但是模样很像的虫子,正趴在灯笼上酣睡。灯笼桥太长,她走了一会就有些不耐烦,干脆也飞了起来。 湖这边也有一座高山,翻过这座山,就能见着一座山底小村。村子边上有一条大河,河那边是一座小城。不管是山底这村子,还是河那边的小城,都是用彩色的石子建的屋子,瞧着花花绿绿的。不止如此,河口,山口、屋顶都插满了经幡,显然深受山那边的静禅寺影响。 两人体内的灵力都耗的差不多,所以就想着找个地方恢复灵力。也没下山,就在山腰挖了两个洞,双双闭关了。半月后,这才又双双出关。彼时天刚黑,才出来就听到底下传来阵阵鼓声。往那边一看,就见村后的一个大院子里,有一大摊篝火,篝火前站着一个批头散发的老人,一手拿着经筒,一边摇一边诵经,在他身后,是一排排低下的头。篝火架顶上,更是坐着一对盛装打扮的孩童,正颤颤惊惊的看着底下的火焰。忽然,一道狂风卷来,篝火忽然窜起。风过后,架子上的孩童就没了。老人见此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嘴里的诵经声反而更大了。周围跪着的人,头低的更狠了。 早在风起的时候,葭月和槐序就动了,可惜还是晚了。却原来那股狂风里藏着只浑身漆黑的怪虫,这只黑虫子,身子像只布袋子,没有眼睛,却有一只大嘴,两腿更是如筷子一样细长。火窜起来的时候,它才显形,一口吞下两个孩子后,就跳到了空中,身子飞快的转了起来,眨眼就冲到了天上,往山那边去了。葭月和槐序跟在它后面,谁知道才翻过山,它就跟来时一样,杳无踪迹。到山这边,搭桥的灯笼纷纷亮了起来,桥那边守着的两个金刚亦静静的立在哪,并不见异常。两人有心想过去问问,但想着这些和尚先前的态度,到底是没有过去。无法,两人重回到了山脚下的村子里。 篝火前的人多走了,只剩下一个妇人还跪在地上,正低声哭泣着。 听到脚步声,这才抬起了头,见着两个陌生人后,她忙掩了面,起身就要回去。 “等下,我们才见着村里似乎是在祭祀,想着问问是怎么回事?那两个孩子...”葭月的话还未说完,妇人就抬起了头道:“别问,大黑天会不高兴的。” “大黑天?这是哪位?”葭月偏头看向槐序,却见他也摇了摇头。 妇人目带怜悯的看了葭月一眼,摇摇头走了。 葭月忙叫住她,“哎,你别走啊,跟我们说说,我们是从远处来的,不知道大黑天也情有可原。” “罪过,罪过。”妇人双手合十念了两声,这才抬起头道:“你这般无知无畏,小心大黑天降罪。我怜你没神庇佑,特告于你。大黑天原是位魔神,后受密宗供奉,视为大黑天神。” “原来如此。喇嘛要想驱使魔神,想来需要付出的代价也不少,难怪要以孩童献之。不过刚才那只怪虫不会就是大黑天吧?怎么看怎么不像啊。”葭月说着说着就看向了槐序。 妇人见葭月把大黑天比做虫子,吓了一跳,低头念了几声罪过后,就再不理两人,转身就跑了。 葭月也没再去拦那妇人,而是自言自语道:“那怪虫许是那什么大黑天的爪牙,吞了孩童,许不是自己吃也不一定。要我说,那什么大黑天,静禅寺顶上的那片黑云更有可能。” 槐序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祭台后面的屋子。这屋子跟其它的屋子没甚差别,也就两间屋子大小,只用了一种金黄色的石头垒成,平顶,上面飘满了五彩的经幡。 推开门进去,就见着一张供桌,一张蒲团。供桌顶上供着一副半人高的小像,却是一个面目狰狞的魔神,只见他身有六臂,头上戴着骷髅冠,脖子上还挂着人头璎珞,左手拿着一柄月刀,右手拿着一只头骨做的碗,脚踩着一只白象,一副要从画上跳下来的样子。 葭月正要说话,先前见过的那老头就带着一群人赶了过来。 “什么人?竟敢擅闯我族密地。”老头用权杖指着两人怒道。 葭月瞄了一眼权杖上镶着的头骨,这才皱着眉道:“没打招呼就进去确是我们的错。我们就是进去瞻仰下大黑天的,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外面也没个守卫,门也没锁,瞅下也没啥吧?” “当真是无知无畏。”老头狠狠的瞪了葭月和槐序一眼,这才叫人将两人赶了出去。他自个则是噗通一声跪在了蒲团上,嘴里念念有词起来。他说的又快又急,葭月硬是一句都没听清。 老头出来后,见他们两个还在,立马冲周围的小伙子道:“不是让你们撵了他们去?” 其中一个村人小声道:“长老,他们是修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