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河伯就送一行人出了流波山。等出了天池,众人又回到了旧神山。 因着错过了前次出去的时机,他们又在旧神山住了三月,这才出了旧神山。 出了旧神山,各人自然各奔东西。 彼时,桃山顶上只剩葭月和槐序,外加一个在石头上晒太阳的曜金。 看着金晃晃的水面好一会,葭月这才扭头问槐序,“阿序,你说我们是往西还是往东?” “往西我们去青州吧。”槐序想了下道。神州九域,除了青州,和东极的佛国,大部分地方都被魔族和魔修占领。 葭月点点头:“行,这次就听你的。要想穿过天脊回苍梧,需得化神才行,我们就在青州找个地方隐居,好好修炼吧。整日里东奔西走的,我也觉得有些累了。” 槐序点点头,不待葭月取出枕中船,他先解下了青黑葫芦。等葫芦变大后,这才飞了上去。 葭月见了,立马笑道:“也好,省的我又要跟大眼睛讨价还价好一翻。” 两人没飞多久,就碰见两个老熟人,却是余珍珠和沈妙妙。 “阿月,你什么时候到的神州?怎么没来找我们?”沈妙妙高兴的朝她招手。 彼时,她正坐在余珍珠的珍珠船上。 余珍珠在一边阴阳怪气的道:“没看到人家身边有相好的陪着么?谁还想的到你。” 葭月笑道:“珍珠,这么久不见,你越发的刻薄了。”说完又看向沈妙妙道:“我们今个才来的神州,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我们来这里有几年了。对了,你们这是去哪?”沈妙妙挪到船尾问。 “青州。” “太好了,我们也去青州。” “妙妙,要不你去青黑葫芦上坐着吧,你太吵了。”余珍珠有些不爽的道。 沈妙妙回过头问她:“珍珠,你到底在别扭什么。见到阿月,你不是也很高兴么?刚才还是你先发现的他们。” 余珍珠扭过脸,“我才没有高兴。” 沈妙妙叹口气,“罢了,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好在我们碰见了阿月,你要是再嫌弃我,我就跟阿月他们走。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不好么?再说也没甚大事,不过想法不同。大家相识一场,也是不容易,何必计较那么多。” 沈妙妙说完余珍珠,又来说葭月,“葭月,她这个人就是这样,要不你先低个头?我听珍珠说,以前都是她死皮赖脸缠着你,你低一回头也没什么的。” 余珍珠听了,立马抬起头看向了葭月。 葭月好笑的道:“我为什么要低头?缘来则聚缘散则去,何必强求。” 余珍珠亦冷了脸:“谁稀罕和她和好。” 沈妙妙叹口气道:“罢罢罢,是我多事。” 葭月见此就道:“我们先走了。”说完就准备催槐序继续往前飞。 沈妙妙却道:“阿月,你等等,你这是连我也气上了吗?” “我为何生气?你我也不过是萍水相逢。吾与你二人原本并非志趣相投,实乃因缘际会才聚在一起。如今缘分尽了,何不各走各路,总比生怨生恨,最后做个仇人强。”葭月说完再不理会二人,同槐序一起走了。 沈妙妙痴痴的道:“阿月果然无情。” 余珍珠冷笑道:“她原本就没有心。” 沈妙妙看她面上有些狰狞,忍不住问道:“珍珠,你不会真恨上了阿月吧?” 余珍珠却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沈妙妙指了指她的脸,“你刚才提到阿月的样子,像是恨不得要将她拆皮扒骨一样。” 余珍珠低下头:“你看错了。” 沈妙妙却道:“或许阿月说的是对的,一直都是我们在强求,就跟我和罗平川一样。我刚认识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个浪子,但我还是被他吸引了,以为只要等他爱上我,我就可以改变他。可是他一直没有变,倒是我越陷越深,甚至到了痴狂的程度,这或许就是执念吧。后来要不是他不要我,我或许到现在都走不出来。也难怪这么多年过去,我的修为一直没有长进。阿月比我们洒脱,她拿的起放的下,所以她早早就结婴了。” 余珍珠喃喃的道:“你说的对,她说的也对,她救不了我。可我已经想不出别的法子呢?除非...” “你这么盯着我做甚?”沈妙妙忍不住缩到了船尾。 “你怕我?”余珍珠生气的道。 沈妙妙强自镇定道:“谁怕你了。” 余珍珠面色稍缓,一字一顿的道:“除非换一个人,你愿意么?” 沈妙妙不知其意,“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余珍珠身上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忽然散了,一下子喜笑颜开起来,“胆小鬼,看把你吓的。” 沈妙妙松了口气,但还是觉得有点奇怪,于是她再次开口问道:“珍珠,你刚才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真的生了心魔?” 余珍珠否认道:“什么心魔?不过是葭月胡说,她想要摆脱我的借口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向不喜欢我,都是我死皮白赖赖上去的。罢了,我现在也想开了。这世上的人多的是,我何必吊死在葭月这一棵树上。”说完,她又眯起眼道:“比如你就不错。” 沈妙妙听了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