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燕翎茶烧好了,葭月就让沈妙妙提着壶去房里喝,她自个也进了屋。先把自己这些年的积藏都扫了一遍,不重要的就还是放在储物袋,重要的都挪到了岂知镯里。至于从墨衍哪里继承的篮珠,里面的东西倒是都没变。怵 整理完,她就把燕翎叫了进来,问了他傀儡术学到哪呢?又分了些材料给他,好生指导加勉励了一翻,这才让他去了。事都做完了,她这才坐下来,又将才涌出来的那记忆又回忆了一遍,这才唤出晦朔,寻着记忆开始耍了起来。起初手还有些生,等她的身形跟记忆里的她融合的时候,晦朔在她手上就如有臂使一般。只可惜房间里到底狭窄,她也没催动死气进入灰藤中,到底没那么痛快。就想着等出了佛国,就找个地方好好练练。 等她收了灰藤,就准备研究下傀儡术,总不能把压力都压在徒弟身上,她自个也得上进才是。谁知道才刻了个几刀,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她打开一看,就见九渊吊儿郎当的站在外面。一看就是阿序喝醉了,他趁机跑出来的。 “什么事?”葭月看着他问。 “你拿回岂知镯呢?” “你怎么知道?” “你甭管,分我几坛酒就行,不然我就出去瞎跑。” 想到这里是佛国,葭月当既手一挥,地上就多了三坛酒,嘴里亦跟着道:“不许出去。”怵 九渊点了点头,收了酒就回去了。 等他走了,葭月这才捡起地上的木头继续刻了起来。 只到槐序来敲门,她才从屋里出来。 “醒呢?”葭月看着他道。 “他找你要酒呢?”槐序不答反问。 “嗯,跟个孩子似的,还说我不给他就出去瞎跑。”葭月笑道。 槐序有点不好意思的道:“怪我,我一个没忍住,将三坛酒都给喝光了。”怵 “味道有这么好?”葭月说着手一挥,取出一坛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发现除了比其它的酒灵气更浓郁些,味道并无甚差别,香倒是挺香。 槐序没说话,取了一只酒杯出来,递到她跟前。 葭月直接把酒坛塞给他,“你拿回去慢慢喝吧?反正我也喝不出好坏来。” 槐序看了眼她红彤彤的脸,收了杯子,将坛口重新封好,准备存着慢慢喝。 葭月才要说话,就觉得头有点晕,赶忙扶住门框道:“这酒劲竟然这般大,我不过才喝了一口。你先回吧,我得睡会子。”说完,她啪的关上门,摸到床翻上去睡了。 槐序想了想正要回房,就见沈妙妙出来了,便出声提醒道:“她醉了,你过会子再找她。” “你倒是体贴。我出来也有大半日了,是该回去了,你记得跟阿月说一声,我回大昭德寺了。”沈妙妙说完就飞走了。怵 沈妙妙刚走,赵云里又来了。槐序还没开口,赵云里就先出声道:“槐前辈,你现在有空吗?我有点事想请教你?” 槐序略带惊讶的看着他,除了阿月,很少有人会找他。 “前辈,我们去树下说吧。”赵云里指了指院子里的大槐树道。 今晚月亮没出来,倒是星星爬满了天空。 赵云里踌躇了下,这才出声问道:“槐前辈,如果你爱一个人,但你发现你配不上她,也无法为她做些什么,为此你很苦恼。你是继续留在她的身边苦恼下去,还是离开她,努力变的强大后,等自己有了保护她的能力再回去找她?”才离开青州他就后悔了,他这样不告而别,宋今还不担心死。再加上小风一直说他傻,仙府又没进成,这才让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冲动。 槐序想了下才道:“不管有没有她,你都需要变的强大,这与人无关,你的苦恼也不是她带来的。” 赵云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里同时涌起了一股子愧意。阿今从未看不起他,也未想过让他为她做些什么,他却把自己的苦恼全部都归咎于她,这的确对她不公平。他可以选择继续也可以选择放弃,阿今也不是非他不可。怵 “谢前辈指点,我明白了。”赵云里朝着槐序一拱手,就回了前院。 他才走,天上又落下个人来,不是余珍珠是谁。 槐序嘴角抽了抽,今天这是怎么呢?怎么一个个都来找阿月。 “阿月醉了,你明个再来。” 余珍珠却坐到他对面,“我也有一疑惑,不如你也给我指点指点迷津?” 槐序抿了抿唇,复又坐了下去。罢了,他还是听听吧,他不听,余珍珠也会去烦阿月。 余珍珠见他坐下了,这才看着满天的星子问道:“爱能战胜恐惧吗?”怵 “什么恐惧?” “死亡,被取代,从这个世上消失,再不复存在。” “你怕死?” “你不怕?” “以前不怕现在怕。” “为什么?” 槐序忽然想起上午那大和尚念的一句话,当既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无爱故无忧,无爱故无怖!”怵 余珍珠闻言有些失望,这话她早听无痴的师傅说过。 槐序见她分明是生了心魔,不是几句话就能消解的。所以他想了想道:“你怕是听不进去,我听说佛家有入世镜,你不如去那镜中世界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