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于姝色久得处,哪见人间寻常颜。
过完端午,景晨和马文才又收拾行囊回了尼山书院。
一起过了个端午,马文才越发把景晨放在心上,若说他现在最在意之人是谁,那便是景晨了。
景晨在书院乖乖学习,得到一众学子和夫子的认可与喜爱,每天和马文才一起出入。
而另一边,祝英台和梁山伯之间也是波折频发。
她渐渐明白自己对梁山伯的感情,可又纠结于自己在离家前答应祝母要维护好自己的清白与名节,不能动情。
可情之一事,又哪里是她说如何就如何的呢?
作为一个吃瓜党,景晨旁观两人的感情发展,祝英台眼里的情意藏得并不深,而梁山伯这个傻大个,不知道祝英台的女子身份,只把对方当作弟弟来看,贴心照顾。
景晨看了一眼在自己旁边看书的马文才,也不知这人啥时候察觉祝英台的身份。
要是要娶祝英台,她可以当助攻哦!
景晨收回视线继续温书,而察觉到了身旁人落在自己身上视线的马文才嘴角上扬。
时光如流水般逝去,一转眼,已是三年。
这三年,马文才从十六长到十九,虽说现在结婚没有要求很早,可十九岁,也该定亲了,只不过在收到马太守传信给他定亲时,马文才鬼使神差地拒绝了。
他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的就是如玉少年绝色俊逸的脸。
三年过去,当初犹带稚气的少年,现在如翠竹挺拔,如兰绽放。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想到景晨,可拒了亲事是他强烈坚持的。
莫不是我与景晨呆的久了,觉得一般人难入眼了不成?
亏他还在想以后谁配得上景晨,这下,看久了人间姝色,他都不想娶亲了。
书院课业三年为期,景晨也要离开准备考试了。
虽可以靠举荐做官,可景晨想要的就靠自己拿到手,所以她会继续科考。
“景晨,我等你夺得魁首!”
“好。”
马文才这三年也决定了自己未来的走向,他要从军。
“祝君所向披靡、一往无前。”
“好!”
在尼山脚下,意气风发的少年们怀揣着对未来的期许,互相祝福,互相告别。
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景晨顺利夺魁,继小三元后,又一路赢得乡试、会试、殿试第一名,成了六元状元。
上虞黄景晨之名经此远扬全国。
毕竟,科考六科要一路夺得首名,真的很难,历数历朝历代的状元,景晨是第一位六元魁首。
状元三年一个,可连获三元的状元很稀少,六元及第的更是从未有过。
远在边疆的小将看了手中书信后微微一笑,周身桀骜的气场瞬间淡化。
惹得周围的小兵大感惊奇。
先锋他什么时候这么柔和过?
难道那封信是先锋的意中人写给他的?
这一年,景晨十六岁,考中状元。
这一年,马文才二十岁,从小兵成了先锋。
过了两年,推广马铃薯、红薯、玉米和棉花的景晨从七品小官一路升为四品大员。
而后她开始慢慢提高女子地位,提倡广设学堂,举办丝织坊、育幼堂,让女子有谋生之所。
第四年,边境局势艰难,草原以北的多个民族南下犯境,战报一到京都,就掀起朝堂风波。
如今三品官阶的景晨自请入边支援。
帝悦,当即封黄氏景晨为从二品镇边将军,率十万兵马驰援边疆。
等到了边疆,景晨最先看到的就是军营外一身盔甲、眉目锋利的年轻将军。
“景晨?”
“文才兄,好久不见。”
一别四年,方才得见。
马文才只知道朝廷派了个镇边将军来,具体来的是谁,他还真不清楚。
没想到,来的那个人,是他最想见,也最不愿见的那一个。
边疆告急,他一个文官又来做何?
他黄景晨是有麒麟之才,为官这几年,推动朝堂发展,百姓衣可暖,食可饱,许多百姓都在心里感激他。
可正是他,朝廷难不成无人不成,竟派了他来?
他一个文可治国的能臣,若真在边疆出了意外才是朝廷之祸,国家之祸。
“我来助你。”
景晨只说了这几个字,马文才就咽下了欲脱口而出的话。
他能如何,骂他不成?
可终究是舍不得的,也不愿。
没有过多叙旧,景晨迅速制定作战策略,一条条安排下去,有些众人不明白的,因马文才的一力支持,大家也就压下疑虑去做事了。
可正是景晨的这些策略让处于颓势的战局逆风翻盘。
也正是这场战役,让世人知晓了黄氏景晨卓绝的军事天赋。
原来出色的人,文能定国,亦能安邦。
不用景晨亲上战场厮杀,有她坐镇后方,便是众人的定海神针。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景晨的文和马文才的武配合默契,将犯境者一步步打退。
八个月,北方民族送上求和书,景晨不允,战事继续。
十一个月,北方民族奉上降书,愿意称臣,战事方罢。
十二个月,景晨与马文才一道班师回朝。
捷报传回京都,举国欢庆。
黄氏景晨与马家文才之名被众人牢牢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