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桩大事已成,秋清漓本打算修养两天再下山离了清虚天三三两两的主配直冲逆袭大计,却不想系统大清早就在脑子里闹腾——
【还请宿主尽快下山,寻找隐藏掉落NPC激活组队气运加成】
秋清漓当即就收拾了原主陪嫁的珍宝丹药,又给了迎她下寒峰的小剑修几枚金瓜子,要他定期上寒峰照顾老剑修。
她自然可以上了寒峰将人带下,只是如此老剑修到死都得背了负罪潜逃的罪名,他不愿意如此才甘愿守在了寒峰。
秋清漓换好一身男装,头发也束成了高马尾,一副少年侠客的模样,唯一不足是面壁多年营养不良,瘦弱得过分。
眼下雨水初停,林间布谷鸟跳跃着歌唱,悦耳声音此起彼伏。
惊蛰过后,天气回暖,杜鹃花与野樱正在盛开,漫山遍野散着白色花树,香气隐隐漫入鼻腔。
人间风景万般,如今山野花开,山水皆美河山如画,大把时间可浪费,不必再御他个劳什子的飞剑。
她大步向前,步履生风,却倏尔见了朗朗乾坤仙山脚下有恶人作乱。
大道一旁支了个卖茶水的小摊子,远远望去四五个绿林好汉带着刀正将白衣老板围在中央,吵吵囔囔,热闹不小。
秋清漓装作过路行人买口水喝,直往茶摊边靠,末了坐到绿林好汉身边,“老板来一客碧螺春!”
为首的绿林好汉见状松开老板衣领,转将矛头对准秋清漓:“瘦得跟鸡崽一样还想学人家英雄救美?”
“不敢不敢,就是凑近看些热闹,大哥您继续。”
白衣老板被挡在绿林大汉身后,只能投来个哀怨眼神,只一个瞬间秋清漓便没了看热闹的心思。
老板身高八尺,皮肤白皙浓眉长睫,眉眼竟与男二极为类似。
秋清漓坐在原处,稍稍运转气力,抬手就将挡在前头的绿林大汉一把震开四五步。
绿林大汉猝不及防被推开,没能站稳摔倒在一旁的桌椅上,带着桌椅一道四仰八翻。
余下的几人见敌我实力差距悬殊,一时间愣了神,没能动手前仆后继,只留下震诧神情,拔腿去扶老大。
少了阻挡,秋清漓这才看清了白衣老板的脸。那是一张明丽标致如白玉般无暇的脸,唇红齿白,甚是惊为天人。
“身为不净地的魔主不好好在魔界呆着,倒跑来我身边设局。”
她尽管没见过男二的容貌,原身记忆中也无半分痕迹,却能下此定义。
没有哪个细皮嫩肉的公子哥会穿着绸缎衣裳在荒郊野外卖茶,身高八尺有余被人堵在墙角,还顶着一张如此俊俏的脸蛋。
恰好就在清虚天下山进城的路上,傻子也看得出来有诈。
白衣老板用手捂着脖颈处方才被勒得生疼的部位,五官吃痛拧在了一起,却还是礼貌给出了回应:“啊?”
“少装蒜了,我一看你就不是个人!”
下一秒,白衣老板操着贵族公子哥的动作,掀开长衣下摆,从容跪在了她面前,眼眸清澈,“仙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能否宽限些时日。”
一言一行竟颇具谦谦君子之风,全然不似男二,嗓音也清澈如许,带着清凉泉上的柔畅和风。
这时轮到秋清漓诧异:“啊?”
“我是半妖不错,家中生了变故,无奈卖些茶水赚钱过日子。”
白衣老板纯质无邪,倒显得秋清漓成了胡乱诛杀妖物不论是非对错的无情修真之辈。
秋清漓仍是不信,“你过来,把手伸出来。”
她悄悄将右手藏在背后,欲要招剑,另一只手搭在老板腕部,眼神却死死盯老板的眉眼。
气息波动确是修为尚浅的半妖不错,只是不知用了何种方法将气息隐藏得严严实实,仅能用把脉的途径探到。
秋清漓抬眼,仍觉诧异:“这些人围着你做什么?”
绿林好汉听了“仙师”二字又在清虚天脚下,早已变得恭敬起来,连连拱手上前抢话:“回禀姑奶奶,我们也是奇怪他在这路上做些什么,最近有些见不得光的邪派给人下蒙汗药掳去做药人傀儡,我们疑心他是邪派的细作,在仙山脚下害人……”
“胡说,”老板温声细语争辩,“我怎可能是邪派的细作?”
“你身上的衣服少说要几十两银子,上好的龙井却只卖三文钱一碗,但凡脑子没病的人都看得出来不对!”
一两银子可换一千文,秋清漓尽管不清楚龙井的价位也觉得说不过去。
“衣服和茶叶均是先前家中出事之前置备,”老板争辩道,“我没有店面堂皇的茶楼,好茶在这破茶摊也只能低价卖掉。”
“你把衣服卖了便是。”绿林大汉反驳,“别跟我说当铺不收。”
“……”老板眉头皱起,两带着眉心一点痣越发绝色,他微不可察抿了下唇,这才开口,“青州南阳侯家的东西没人敢收。”
秋清漓不明所以,她从未在原文情节概括中见到什么“南阳侯”三个字,也没听说过南阳侯家出了什么晦气变故,只知青州临近清虚天,是九州大地东南部沿江最为富庶的地界。
绿林大汉们却后退几步,一副不可靠近的模样。
秋清漓歪头,视线扫过后撤的大汉:“说。”
“啊……这……”为首的大汉结结巴巴,“这事说起来也不弯弯绕绕,就是青州落云镇南阳侯家惹了秽物……仙师去城里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清虚天脚下哪来的秽物?”
“仙师们忙着互相巴结,”老板轻蔑冷笑,“哪里有闲情管凡人的事。”
“那我便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