悴不堪,容光惨白而没有丝毫血色,整个人单薄的宛如一张纸。
江舒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足足愣了半分钟才后知后觉的走上前,伸出手,却不敢碰。
好像只要碰一下,眼前的人都会碎裂,消失。
“病人家属吗?”从门外进来的是警察。
魏来忙说:“是的是的。”
警察:“等她醒了,你们可得好好跟她说说,教育教育。”
江舒行:“为何?”
警察有些恼火:“据现场目击者说,她是主动往凶手刀口上送的,这不是找死呢吗?”
江舒行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她该不会以为自己能把凶手制服吧?太离谱了!人民群众受到危险,首先要确保自己的安全,不要鲁莽的往上冲,像今天晚上这事儿,多危险啊!”
魏来接受警察的批评教育,把人送出去后,回来跟江舒行说:“您放心,医生会给林小姐做全面检查的。”
江舒行忧心忡忡:“她怎么还没醒?”
魏来:“医生说她身体有些虚弱,低血糖,多休息就好了。”
江舒行却没有半分舒心。
“主动往刀口上送”这几个字,听得他心惊肉跳,哪怕直到现在,胸膛都是麻的。
他牵起林晚棠没有打针的手,握在双手之间。
真凉啊。
像冰块一样。
只是离开他视线一个月而已,三十天而已,七百二十个小时而已,怎么就把自己糟蹋成这样了?
他恨!
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魏来:“江总,您一下飞机就赶来了,要不吃点东西?”
江舒行心烦意乱:“不饿。”
魏来:“可是您从中午到现在滴水未进……”
江舒行:“那就让护士也给我打一瓶葡萄糖!”
魏来还是乖乖出去了。
江舒行坐到床边,非但不饿,反而一肚子气。
他以为找到林晚棠,自己就会安心了。
可为什么现在人找到了,他却更加惶惶不安呢?
天色蒙蒙亮。
是个多云的天气,沉沉闷闷,让人压抑。
江舒行从卫生间洗手出来,床上的女人不知何时苏醒了。
她甚至坐了起来,一缕乌发垂在胸前,衬的容颜似雪。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脸来,瞳孔明显缩了一下:“你……”
“你是在逃难吗?!”
江舒行就在等这一刻,等林晚棠醒来的这一刻,他要亲口质问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这样!
她沉默不语。
他急道:“回答!”
她抬起眼眸,答非所问:“我现在的模样,很丑陋是不是?”
病中的人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她是没有林黛玉那个本事的,病也病的美。
江舒行开口:“不是。”
这是真话。
林晚棠天生丽质,虽大病在身容颜憔悴,但绝对不丑。
“是么?”林晚棠浅浅一笑,“那我就不跟您道歉了。”
江舒行莫名其妙:“道什么歉?”
林晚棠说:“蓬头丐面,污了少爷的眼睛。”
“林晚棠!”江舒行气的胃疼,“你不要跟我阴阳怪气的。”
林晚棠比他还要莫名其妙,抬起单纯的眸子,茫然的说:“我没有啊。”
江舒行看出来了,她是真的没有。
可是这话听着一点都不好听!
他不想听林晚棠说这些阿谀奉承的话,把他抬得高高在上,把自己贬的卑微如蝼蚁。
“晚棠。”江舒行软下声音,轻轻牵起林晚棠的手,“咱们不这样了好吗?”
他第一次,对她说话用了商量的语气,带了“吗”字。
他继续说:“跟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