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伤心难过,贺云林心里也不好受,又把白岩叫来陪自己喝酒了。
接到电话的白岩明显比第一次表现正常多了,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单恋的人多少有点患得患失,正常正常......
好的下属应该为领导排忧解难,忧老板之忧,为领导两肋插刀。
不过这次的地点有点奇怪。这是一个老城区,住在这里的人基本都是在城市里艰苦奋斗的人们。
而艰苦奋斗怎么看都和自家领导不搭,莫非......
老板喜欢上的是丑小鸭?而且是一只不慕虚荣的丑小鸭。
白岩在心里对颓丧着坐在路边的贺云林默默点了一支香。
贪慕虚荣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人她不喜欢你的权利财富,而你最拿得出手的却只有权利财富。
“贺总......”白岩说不出来话了,悲悯地看着贺云林。
贺云林站起身来,把钥匙扔给白岩,把扔在地上的西装随手一抓,也不管有多少灰尘,就那样往肩上一搭,步履踉跄。
这个在职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谁都想不到他会在爱情游戏里铩羽而归。
甚至连刀剑都没拿出来,没有真刀真枪干一架,所以才会低落至此。
到家的贺云林没有借酒消愁,而是哀莫大于心死的平静如水。
白岩确认贺云林没有生命安全,并且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不理自己,白岩默默把门关严,留贺云林独自舔舐伤口。
虽然贺云林第二天准时上班,但却频频走神。
白岩第n次叹气,他心里也很急。再这样下去,可能要不了多久公司就要玩完了,自己又该苦哈哈地找工作了。
白岩借着送水的机会,旁敲侧问,“贺总,追求人总要多付些功夫和心思的,一次失败代表不了什么。”
低头写字的贺云林手指一顿,片刻就又恢复正常,“我没失败,只是注定会失败。”
“贺总,我听不懂啊。注定会失败就是你还没开始就退缩了?”
贺云林把笔一放,两眼无神望向窗外角落里被蜘网缠住的蜜蜂,拼劲全身力气想要挣脱束缚,到头来却是徒劳无功。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时还不如不贪恋这一时的高峰,甘心屈于花丛。
“你不要再问了。我和她......不可能的。”
贺云林貌似认清现实,又开始兢兢业业工作。
白岩叹气摇头,只希望自家老板能早点从失恋中走出来,重振雄风。
安溪下班回家,骑着小电车左拐右拐,小心再小心,既要躲避周围路人,又要避开路边的车。
安溪一边小心骑行,一边心里吐槽。
路边的车辆是越来越多了,有钱人越来越多,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富有起来呢。
嗯?这辆车......
安溪轻敲车窗,纳闷地看着车里吞云吐雾的男人,眼神示意把车窗落下来。
贺云林被忽然出现的安溪惊吓到,连忙抖动手里的香烟,越是着急越是手忙脚乱。
贺云林被烟雾呛得直咳嗽,烟头上的还带着炙热温度的烟灰落了他一身,那身价格昂贵的西装被烫出了点点小洞。
安溪紧张得把车子一放,绕过车子来到驾驶门前,却意外的打开了车门。
车门打开的瞬间,烟雾顺着这道越来越大的缝隙奔涌而出。
安溪皱眉拍打贺云林身上的烟灰,眼中的怒火愈加可见。
“你在干什么呢?不想要命了吗?抽这么多烟。”
“我,我也不知道......”贺云林看着担忧自己的安溪,心口刚暖又瞬间难过。
她只是当自己是朋友,这也是对朋友的关心。她怎么可能喜欢自己这样的男人呢,她值得更好的男人。
“你怎么了?你这段时间......”
贺云林担心被安溪看出来,眼神紧张,注视着安溪的嘴巴,生怕从这张口里吐出会让自己伤心难过的冷漠话语。
口水在喉头滚动,贺云林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只看这张嘴一张一合......
“嗯?云林哥?”
“啊?你说什么?”
“你怎么奇奇怪怪的?”安溪精光一闪,“你反射弧不会这么大,现在才伤心被戴了绿帽子了吧。”
“我,没有。”贺云林低声否认。
安溪并不在意的回答,和他过去恋情有关的事情,她并不想知道。
“你怎么来我家楼下了?”
“那个男人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二人同时问道,双方眼中都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突然安静的空气让心里有鬼的二人尴尬不已。
“你吃饭了吗?来我家吃饭吧。”安溪转移话题。
本着吃一顿少一顿的想法,贺云林跟在安溪身后进了家门。
安溪看着在自己身后跟只大狗狗一样粘人的贺云林,真的很难想象一段失败的恋情可以改变一个人至此。
虽然想到的人不对,但原因是对的。
可能安溪也想不到,自己暗恋多年的人也会和自己一样尝遍单恋失败的苦涩,而自己就是让他难过的那个人。
这顿饭大家做的安静,吃的安静,安溪几次想调节气氛,但当对上贺云林投来的抑郁目光时,嘴张了又和。
一顿寂静无言的晚餐,两个相对无言的男女,悄然结束。
后来几天,下班回家的安溪总会在自家楼下碰到失魂落魄的贺云林。然后把他带回家,安静得吃顿饭,在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