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准备就这样回去了?”陈馥野问。
他眨眨眼睛,不知为何弯眸笑起来:“你真不准备拎我去见官?”
“你是想让我告你强闯民宅吗?”陈馥野完全搞不清楚他的脑回路,“还是说我现在拎着你去见官,你会更开心一点?”
“那也就是说,我现在想走,就可以走了?”褚淮舟问。
“……”陈馥野:“说的好像你进来的时候问了我意见一样。”
“那你会跟别人说从来没见过我吗?”
陈馥野又点头:“嗯。”
“那你之后会来揽云声楼吗?”
“……”
“?”
这是什么问题?
“你今后是下决心准备专心从事这份工作了吗?”陈馥野问。
这句话本来是调侃的意思,但是褚淮舟却很认真地回答了。
他放下茶碗,若有所思:“这一番折腾下来,凭我锦衣卫的直觉来看,那所谓隐藏在应天府的反贼,恐怕并不在揽云声楼里,甚至——根本不在这秦淮水街之上!”
“哦。”陈馥野说。
这啥直觉啊。
要不是锦衣卫不能辞职,陈馥野真的很想劝他别干了。
直觉得很好,下次别觉了。
“所以,我也该全身而退了。”褚淮舟抬眼。
“全身而退应该没有那种狼狈的含义不过……”陈馥野咳嗽了一声,给他保留了一丁点面子,“嗯,很好,你打算怎么全身而退?”
“我还没有想好。”他看了一眼窗外,“不过,他们也该发现可疑人士失踪了,现在……恐怕我得先回去了。”
“其实。”陈馥野站起身,靠坐在小桌上,“如果你真的打算离开揽云声楼……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但只要你需要,就可以来找我。”
“真的?”褚淮舟双眼一亮。
“嗯,真的。”陈馥野说,“我保证你会永、远、离、开那栋罪恶的楼阁,最好永远都不会出现在这条街上。”
陈馥野保证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绝对像极了阴暗狠戾大反派,但是褚淮舟听在耳里,特别欣喜,星星眼都快闪出来了。
“真的!?”
陈馥野:“……”
“嗯,真的。”
陈馥野不知道他在兴奋什么。
因为从他的视角来看,自己就是一街边三平方米店铺的穷鬼老板,他堂堂一个锦衣卫,找到个愿意帮忙的人这么开心?
他是没别的人脉了吗?
“那么,今日匆忙,我就先告辞了。”褚淮舟伸手攀窗,回过头,“他日再见。”
说完,他伸手一攀后窗的窗沿,像来时那样,又以钻火圈的技法从后窗跳了出去。
“……”
跟过去看时,只见他已经翻过栏杆,脚尖一点河上的渡船,回到了对岸。
而袁捕头那边吵吵嚷嚷的队伍,也才刚刚无获归来。
被他踩的那个渡船,金芸心正巧从里面钻了出来,船夫帮忙把那几箱食材搬上来。
她站在岸边,看了一眼对岸,又看了一眼陈馥野,就这样反复了好几次,然后才终于开口:
“…………等等,刚刚空中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陈馥野:“你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超级、超级奇怪的事情。”
搬完那几箱食材,陈馥野暂时把店门关了起来。
晚上要去夜市,所以店面就先暂停营业,制作要带去夜市出售的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