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漓,到底想做什么?”
姜篱翻转着指间的发簪,斜睨了他一眼,笑道“别这么紧张啊,我现在又非南漓中人,说不定哪一日,许风雨同舟,同仇敌忾。”
骤然间,营帐内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
五日之后,四人成功抵达了南漓边城——牧仁。
姜篱斜撇了一眼斗笠下沉默寡言的长安,低声道“不论发生什么,不要摘下来。”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点了一下头,也不再理会她。
那日她与两人商量完之后就径直离开了蛮荒之地,时轩也在故里的帮助下成功拐走了长安。
她想,这么顺利,多半也是大可汗授意的吧!那小公主估计有得闹腾了!
一路上故里也在唤醒这人记忆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折腾得长安赏了好几个白眼给她。
姜篱曾经问过他“你为什么愿意跟我走?”
他的回答倒是出乎她的意料“我的灵魂希望我跟你走。”
灵魂吗?但愿这次……她能对得起他的信任…等等!为什么是这次?
姜篱这才发现自己的潜意识一直在强调着这奇怪的东西,想了想,自己一路上没有认真休息,所以也还没来得及入梦看看。
如今进了牧仁城,应该会有机会了吧!
而且,她总感觉,这个长安,有些奇怪?
她抬眸看了看面前这穷乡僻壤的边城,实在是不理解这南漓国主怎么能做到贫富差距这么明显的。
还记得之前她的军队驻扎在这附近的时候,这座小城还是比较富饶和谐的。
姜篱叹了口气,在时轩的催促下快步进了城。
四人选择了一个相对条件好一点的客栈,时轩摸了摸桌上的尘土,小声问道“这里一直都是这样人烟稀少吗?”
她倒了杯凉茶,摇摇头“离火还在时,这里条件还不错,虽不能富比国都,但也算是民生福祉,百姓安居乐业也是可以的。”
你也不能说它是边境小城,毕竟长期在战火之下怎会如她所说的呢!因为她在的时候,蛮荒之地就从来没有打过城外的护城河!
故里对这个还是有点了解的,她说“离火还在时确实是那样,但是‘病逝’后刚开始国主就对她的旧部下进行打压,军队也被化整为零了,蛮荒之地在她走后就根本坐不住了,国主就秉承着和谐为主的宗旨,对蛮荒之地的侵扰视而不见,所以这座城才变成了这幅模样。”
也就是这几年长安在军队里摸爬滚打,好不容易才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这样吗……她抿了一口茶,沉默了下来。
姜篱这个人若非是得了青槐的援助,在其他人手下成长的话,或许不会对民生福祉、家国情怀有什么看中的。
一开始她入伍参军也只是为了成为她的靠山而已,在发现身世线索后安排好一切抽身,对这片土地的福祸也再无相依。
本来还在沉思的姜篱抬头就看见对面少年风卷残云的吃相,眼角抽了一下。
“你是几百年没吃过饱饭吗?”
长安伸出筷子夹向面前的豇豆水膳,下一秒那处就空无一物了,他沉默了一下,放下了筷子。
故里见状,咬了咬筷子,求助性地看向姜篱,后者抬起筷子翻转过来就给他敲过去,沉闷的声响看得旁边俩人都忍不住捂了捂额头。
时轩嘴里还包着饭菜,捂着通红的额头模模糊糊地哭喊着。
“姜篱!你下手真的太重了!”少年咽下饭菜,口齿清晰地说道。
姜篱手执筷子,用头部敲了敲桌子,笑道“你再不正常一点,我直接给你敲爆。”
酒足饭饱后,她盘算了一下时间,道“休整一晚,明日离开牧仁城。”
是夜,窗外熙熙攘攘的灯火晃过,马儿断断续续的嘶鸣声滑过伴随着女子的哭喊声。
姜篱起身穿衣打开了窗户,这才明了,是山匪!
这座边城往西几百米有一座荒山,山上盘踞着不少喜欢烧杀抢掠的山匪,之前这边一直在打仗,所以那些山匪也跟缩头乌龟似的杳无音讯。
如今战事刚平息没多久就这么急切地下山抢掠了?
“住手!”男子清朗的声音在夜晚格外瞩目。
他一身黑衣,头戴兜里,掌心的长剑泛着寒光,直指马背上的胡须大汉。
姜篱微微扶额,大半夜不睡觉去行侠仗义了。
“长安!你跑出来干什么?”
说话的姑娘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一身绛紫色长裙,绣着细致的牡丹,水绿色的丝绸在腰间盈盈一系,完美的身段立显无疑,
那胡须大汉直接看傻了眼,他策马往前走了几步,笑眯眯地道“什么时候这牧仁来了这么俊的小娘子啊?这一趟可真是来值了啊!”
长安不喜这人看她的眼神,侧过身挡在她前边,回头道“出来作甚?还不赶紧回去。”
“我不!她说了让你不要多生事端,你怎么不听呢?”故里急声道。
“难不成就任由这些恶贼在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间肆意妄为吗?我见她举手投足皆是大将之风,没想到如此冷血无情!”
冷血无情?姜篱笑了,所有的英雄可并非当下。
他们救得了这些人一时,却救不了他们一世。这次出手相助之后,谁又能保证他们走了之后,这些人不会再来呢?不会将怒火加注在这些本就贫苦的百姓之间呢?
而他们真正要做的是改变这个腐朽颓败的朝代,要他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