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漏在外面。
“去吧,尝尝子桑的食物味道,很快我们就要回大梁了。”
说完楚捷转身离开,尔青看着他背影,越发不解他近来总是话里有话让她一知半解的猜了。
“姑娘,请——”
面前的暗卫是个年轻女子,没有楼主隽玉看上去那么老成稳重。陪尔青出门相处的倒是更为轻松自在。
本来尔青对出来吃东西十分没劲,但是这姑娘喋喋不休的一路跟她唠嗑,沿途还有各式各样的杂耍表演,倒是越走越有趣。
尔青不想吃东西,她也不会劝,只会拉着她去下一个好玩的地方。
就这样二人一路走走停停,尔青的面纱不知何时都已经垂落下来,漏出一张清秀明丽的小脸。
街上人群聚集的愈发多。
人潮拥挤中尔青和暗卫被冲开,她也不急,慢慢的从人群中退出来想去清净的地方等。
结果刚走出来就被人暗算,一棒正中后脑勺,给她敲的魂魄直接从躯壳里飞出来,然后眼睁睁看着身体被人套上麻袋,上了马车飞速逃走。
尔青顾不得看那暗卫在哪了,好不容易用这身体在楚捷面前混个脸熟,可不能丢了重头再来。
连忙飞身追去,一路穿墙掠瓦的来到一处恢弘的宫殿内。
大殿四周伫立着几根赤金盘龙柱压迫感十足的撑在四方。
台阶之上有位头戴彩宝紫金冠冕的少年,面色白皙,一双眼睛乌黑深邃,秀美挺翘的鼻下是嫣红的嘴唇,长相有些雌雄莫辨的美。
尔青见此并未着急附身回去,想看看这人抓自己来的目地,到底是什么。
那少年略显凉薄的眼神落在殿下跪着的男子身上。
“这就是叛变的那位大祭司,打开看看,孤要好好审审她为何背叛子桑。”
“是。”男子左手握住袋口,右手用带着刃口的铁爪一勾,麻袋中滚出一个昏睡女子。
尔青见此终于想起来,这开布袋的人,就是狩猎那日偷袭楚捷,被她打断一只手的那个。
没想到原来他跟自己这具身体是一伙的,他断了只手面相显得越发刻薄阴暗了。
见地上之人毫无反应,那人欲要上前拿铁爪制成的手碰碰女子,尔青一阵恶寒,连忙钻回身体中,一个鲤鱼打挺醒过来,跳的离他远远地。
“站住,你别过来。”
那人见她醒来不再靠近,回头望向上方道:“就是她残害同胞,还望王上为我残废的右手做主。”
尔青方才进来时发现这处守卫森严,她做鬼穿行轻而易举,但是若要带着这躯壳一起出去恐怕也不是易事,还得从长计议。
看向上方的少年,跪下准备发挥自己毕生最好的演技和真诚。
反正那会儿就这断手小人一人活下来,他可以说自己叛变,她也可以说对方暗害啊!
尔青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机智过,低头看向那人不怀好意的眨眨眼,然后带着哭腔朝少年解释。
“大王明鉴,我当时都快得手杀了那什么将军,都是这人出现硬要与我抢功,害我身份暴露,只能先行逃命躲藏,近日才历经千难万险逃回来。”
少年听完没有再多追问细节,只是有些不合时宜的在上方哈哈大笑起来。
尔青看这少年整个人笑起来,看上去好像不太正常,多少有些疯癫。
“大王?大祭司这称呼倒是让孤颇为新颖,想当年先祖创立子桑便是众人尊称大王,后来王宫子孙为视尊崇,继位后皆只为王上。大祭司倒是抬举孤了,太后听到可要怪罪的。”
尔青不明所以,她方才只听到那人叫王什么,后面那个字没听清。
阴间那些鬼王都喜欢小鬼叫自己大王,所以就随口这么叫了,谁知道子桑还有这规矩。
只能有些讪讪陪笑了几声。
一旁男子见局势有些不对劲,被她三两句颠倒黑白,岂会善罢甘休。
但是苦于云中州那次,只有他们二人还活着回来。
他一时确实也难洗脱自己嫌疑,到是搬起石头连自己的脚也砸了。
连忙惶恐的跪下求饶,嚷着自己万万没有叛变的想法。
尔青见他跪下,岂可认输,当机立断也下跪哭嚎自己冤枉。
台上少年似乎被吵的有不耐烦,随口吩咐身边侍从。
“既然辨不出来忠奸,给我将这二人都拖出去砍了。”
“啊——”
男子大骇,连忙开口搬出最后底牌,连滚带爬的想出殿嚎着太后救命。
只是被门口侍卫拦住,无法出去半步。
尔青倒是认命,死就死,大不了重新来过再讨好一遍楚捷咯。
见她不怕,少年似乎有些诧异,拖着繁复的冠冕走下来,头上冕旒微微晃动着来到尔青面前,审视着她。
口中念叨着:“有意思,哈哈,有意思!”
话音刚落,门外众人俯首跪地高声见礼。
“太后万安——”
那断手男好像见到救星到场,终于安静下来松了口气不再叫嚷。
这太后看上去是个年约三十多岁的妇人,保养极好。
或许久居高位,穿戴华贵,整个人不怒自威,倒是比这王上还气势足些。
一进来皱眉颇为嫌弃的看一眼门边跪着的断手男子,被人扶着缓缓上前,看向方才还欣喜好奇的王上,开口就是训话。
“没想到王上判定国事竟然如此儿戏,倒是平白辜负哀家的信任。”
少年不复方才随意,恭敬又疏离的回道:“母后说的是,儿臣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