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帮衬张家,也是为了报答早些年张家对皇后的救命之恩。
但是她这么多年来打心底里感激公主。
“没错。”
黎晏点点头:“那就是了,张将军在朝中看似从不在两位皇子之间站队,是因为他看重的是公主。”
“父亲......”
张锦歌也忽然想通了,与黎晏声音重合:“他是在报公主对我(张大人)的恩。”
张锦歌平日清冷的眼睛蓦然流下两行清泪:“一定要阻止和亲!”
说罢,拎着偃月刀便要再闯进去。
黎晏还在拉着魏不离防止他跑进去,又赶忙拦下张锦歌:“此事还需再做商议,你现在进去就是送死!”
张锦歌擦干眼泪:“公主于我有知遇之恩,此事若无转圜之法,那我便以身明志!”
她依旧站得挺立,犹如与她初见时那般铁骨铮铮,英姿飒爽。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黎晏深吸一口气,劝道:“大人,你若死了,我们就真的救不了他们了。”
张锦歌愣在那,等着黎晏的下文。
“皇帝定是私下里封了百官的口,这里面是有与大人一般不愿三公主与祁人和亲之臣,就是不知皇上用什么法子让这些人闭嘴的。”
二人在黎晏的劝说下,渐渐平复了心情,黎晏说道:“首先要找到白太傅。”
“白贺生不会帮你们。”身后响起沙哑的嗓音:“他现在自身都难保。”
三人齐齐回头,是苏敛。
“柳......苏姑娘?”黎晏险些脱口而出那个名字,苏敛依旧那一袭白衣,素长的白纱遮面。
苏敛俯身行礼:“张大人,魏大人,黎姑娘。”
魏不离问道:“姑娘知道白兄在哪儿?”
只见苏敛从大袖中掏出一份地图,犹豫了一下:“这是谢琎在京郊的几处宅子,若是我没猜错的话,白贺生必在其中一处。”
“安王带走他做什么?”黎晏抬眼,眸中情绪复杂。
苏敛收起大袖:“多了我不便透露。”
一直没有说话的张锦歌问道:“白贺生在那里做什么?”
苏敛摇头:“我只能告诉各位白大人是自愿并非安王殿下所胁迫。言尽于此,诸位万事小心。”
话落转身离开了。
黎晏无心纠结苏敛究竟是谁,纵使她百转心思,如今也看不清这个形势了。
魏不离凝眉,张锦歌回首望着皇宫的方向,喃喃自语:“这个苏敛,究竟要做什么?”
黎晏也不解,她一方面身为安王手下的谋士,暗中替安王策划归田,另一方面,又多次帮助他们,这次还给了他们安王的私宅所在地。
如果苏敛真的是柳宁君,在拒绝了白贺生和她之后,改名换姓转身来到谢琎身边替他推行□□?
她的声音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们不知她要做什么,但是从目前形势来看,她应该不会害我们。”黎晏展开那张地图,她对古人画图写字的习惯不甚熟悉,便拿给魏不离:
“走吧,先去那几处宅子看看,找到白贺生。”
魏不离和张锦歌在她的催促下,才缓缓挪动脚步。
魏不离研究了一番:“先去正武门那边,那边有三处,第三处离长鸿门很近挨着东市,可以沿着这条走。”
张锦歌看了看,点点头:“就听魏大人的。”
三人来到一处宅子,上面辞旧用的灯笼还没卸下来,看起来很久没有人住了。张锦歌一跃而起,踏在门边的杨树枝上,观察了许久,点头:“我们运气不错,白贺生在里面。”
魏不离刚要踹门进去救他,黎晏拦住,问道:“你看到他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张锦歌想了一下:“坐在院中写东西,好像是一封信......”
“扑啦啦——”
信鸽的翅膀扇出杂乱的声音,黎晏睁大眼睛,对张锦歌喊道:“张大人!拦下它!”
张锦歌不愧为王朝第一女将军,凌空而起三两下捉住了那只即将飞远的信鸽。
她飘飘落地,拂了拂染上尘土的衣角,将那鸽子交给黎晏。
果然,鸽子腿上有一根小纸管。
“这是白贺生写的信。”黎晏解开纸管,飞快地看完。
魏不离这时候也明白不对劲,他问道:“给谁写的?”
“不知道,上面只写了‘来京郊正武门外的竹林小舍,我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魏不离心下疑惑,张锦歌却是个行动派:“管他给谁写的,问清楚不就得了?”
随后“哐”的一声踹开了紧闭的大门。
黎晏正有此意。
里面的白贺生显然被这一脚惊到了,猛地抬头。
“你们怎么来了?”
黎晏挥着手中的纸条:“你先说说,要见谁?”
魏不离不解地看着他:“两国使节商议国事,你如此高位竟然莫名消失,很难不让人生疑。”
黎晏将纸放到白贺生面前:“何人?想知道何事?你又为何在这里?”
白贺生叹了口气,似是无奈地事情原貌娓娓道来:“公主和亲之事我知道后,求了安王殿下,来到这一处清净地,打算让杜君年过来跟我谈谈。
虽然他诗成半句,但是他拿捏皇上的心思是一等一的,就好像皇上肚子里的蛔虫,所以我便想叫他来,让他去试一试阻止和亲。
至于他想知道的,当然便是傅雪娘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