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圆圆去找哥哥。”
这日刚用完早膳,温元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春露跑了,今日是国子监放旬假的日子,温玉章一准在自己院子里。
“春露姐姐,这池塘里的荷花开的真好,我们摘点给哥哥带过去吧。”
温元看着满池的肥大绿叶上竖着一根根开了的粉红荷花和欲放的花骨朵,难免心动。
“奴婢去摘,小姐您就站着岸上不要动,小心掉下去变成鱼食。”
春露见温元说着话,人也没闲着,已经到了池塘边,还欲伸手去把水里的荷花拉上来,她都快吓出心梗来了。
前几日小姐贪玩跑出去,夫人担心的样子她还没忘呢。
一院子的人被迫排站在内室看温元被罚,个个头上都像悬了一把将落未落的刀一样的窒息感,春露也还记得。
她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池塘里的荷花长的密,临近岸边的也有不少,这园子和池塘府里都是有派了专人看理的,所以不但湖里有小船,旁边也有一些工具,想摘荷花不是难事。
春露嘱咐完温元之后就在岸边拿了个木钩子,把临岸的花枝钩过来,选折了满满一怀。
她摘完再回头,就看到温元站在离岸稍远一点的地方,咚、咚、咚的往池子里扔石子。
突如其来的石子发出的动静,打破了池中原本安宁的世界,荡漾起来的小波纹把里面的小鱼惊的四处游窜。
游窜的小鱼不分东南西北,撞得池中荷花也站不稳了,轻摇起来。
荷花发出的动静,又吓得池下的大鱼接连在荷花群里见缝插针地跳上来躲避,动作大到把在荷花上停的蜻蜓都给惊飞了。
整个池塘因为温元投的石子,蜻蜓飞鱼跳的。
“……”春露没话说了,说温元听话吧她往池边扔石子,说她不听话吧,她站的又确实离水远。
“咱们快走吧小姐,奴婢把花摘好了。”
春露抱着花来到温元面前,分了两枝让她手不空着,为了池塘里的花、鱼和蜻蜓能有安生日子过,她忙招呼温元走。
温元再待下去别说这池子了,连树上聒噪的蝉恐怕都得遭殃。
“哥哥。”温元一进院就开开心心地叫人了,却在看到谢宵时也在时,情绪突然就低落了下来,嘴上却还是乖巧的开口叫人,“霄时哥哥。”
没办法,她现在一看到谢霄时,就会联想到自己被迫趴在凳子上受罚的丑样,全被他看到了,真的很难再开心起来。
躺在竹塌上纳凉的温玉章一看她皱成一团的脸就乐了,打起趣来,“怎么不叫笑死哥哥了,咱们圆圆现在口齿真是要比以前伶俐了。
“……”温元脑子里全是之前趴在凳子上被打屁股的事被谢霄时看到了,心里本就羞愤欲死。
这会温玉章又把她小时候口齿不清,把霄时哥哥叫成笑死哥哥的事拿出来打趣,她浑身的血全往脸上涌,脸烫的都能煎蛋了。
“哥哥坏,圆圆不跟哥哥玩了。”她说完就要走,走之前还不忘把春露刚放到石台上的荷花莲蓬也抱起来一起走。
她绝对不要给坏人留一星半点的好东西。
“哥哥错了,哥哥道歉。”见温元要走,温玉章躺不舒坦了,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赶紧把温元拦了下来。
“你猜你霄时哥哥为什么在这?他给我们带了西瓜呢,哥哥放井里冰着,马上就好了。”温元是温玉章带大的,他自然是最清楚怎么拿捏温元。
“……”温元脚停下了,她可耻的心动了。
夏天里的冰西瓜,谁能拒绝,特别是在这种西瓜还要靠进贡的朝代。
谢霄时一直没说话,只在兄妹两人手牵手的准备去把井里的西瓜吊起来时跟了上去。
并且在跟了两步之后,就自然而然地牵起了温元的另一边手,还偷摸摸了温元手上的金丝镯。
西瓜有好几个,温元一个个拍,每拍一下都有模有样的把耳朵贴到瓜上听响,像是真能分出甜熟一样。
看的温玉章差点憋不住笑,要不是怕再把温元气走,他早就不忍了。
“这个给祖母,这个给外祖母,这个给爹爹阿娘。”
不用人说,温元自发地接起了分瓜的任务,点一个谢霄时和温玉章搬一个,等都放进竹篮之后,温元又往竹篮里各添了两枝荷花。
看起来开心的不行。
温元见分完了各院还剩下三个西瓜,挪着小碎步贴到温玉章身上。
“哥哥,可以送一个到西院吗?”见温玉章面露不解,温元附到他耳边说起了悄悄话,“之前是西院里的哥哥姐姐把圆圆送回来的。”
“灵均,你和灵昀一起,提两个瓜到西院,一院一个,那边要是问起,你就说是意合院送的。”
“是,少爷。”灵均和灵昀两兄弟不是多嘴的,接了令,拿了两个竹篮过来,一篮装一瓜,拎着就走了。
“谢谢哥哥。”
温元谢完之后像是想起这瓜是谁送来的了一样,又换个方向挪到了谢霄时身边。
“谢谢霄时哥哥的西瓜,圆圆还没吃就知道肯定很甜。”说话时她也像刚才贴向温玉章一样,贴到谢霄时的耳边说。
等她谢完之后,谢霄时的耳朵自己偷偷就红了。
西瓜在这又叫夏瓜,现在正合时令,又是边疆塞外精挑细选出来的贡瓜。
外色碧绿,条纹清晰不说,温玉章拿了刀,轻轻一碰,还没用力呢,瓜就咔嚓一声自己裂开了。
再用刀分成几块,拿在手里,轻轻一咬,脆甜凉爽沁入到心。
“哥哥,这瓜好甜,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