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江家公寓,天已经渐渐昏暗了下来,乌压压的漆黑一片,可能是白天下过雨的缘故,晚上较前几天更冷一些。
顾南枫的车停在公寓外面拐弯的小道处,离公寓门口还有一段距离。
他用手拖着她给的甜点,“真没话要对我说了?这儿可没人能看到我们。”
“你想听什么话?我说给你听。”江知意眼里闪着光,似挑逗似回应。
两人嘴角勾起,淡淡的笑着。
天那么黑,压根看不到表情,但他俩却能看到彼此。太熟悉的人,连他说话时的表情都会印在脑子里。
他其实是知道江知意的,不会跟其他小女孩一样对他撒娇,更不会在他面前说一些漂亮话。他要是真想听,直接去网站或报纸上搜就好了,官方的应承总是更全面。
顾南枫想要什么?可能就是单纯的想再听她说说话,与自己有关的无关的。
偶尔能谈到自己身上,能高兴上半天。
江知意穿着白色的上衣,双手抱着胳膊。
顾南枫:“你穿的太少了,现在外面这么凉,快点回屋里去吧!”
“嗯。”
话音刚落,顾南枫忽然觉得腰间一紧,身前暖乎乎的。
江知意抱住了他,他附身向前,将她搂入怀里。
夜色漆黑,两人的心脏声砰砰砰的错杂跳动。
他摸了摸她的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好了,我要走了。”
她松开胳膊,“走吧,路上小心点,明天见。”
他也渐渐移开手掌,轻声说道:“嗯,明天见。”
她看着顾南枫朝那边走去,江知意没有继续逗留,她干净利落的转身回到公寓。
顾南枫在车里端着沉甸甸的甜点,箪在腿上,单手拎着包装盒上的绳子,一刻也没松手。
“掉头!”他忽然变了一副模样,凶狠的眼神里透着瘆人的光。
黑压压的泥土路坑坑洼洼,一道道的车辙子在雨后的小路上清晰可见。
在某一个小路的分叉口,又来了几辆黑车,紧跟着顾南枫的车,开进了一个废旧停车场,车库旁边堆满了垃圾,这儿除了每天早上三点会有一趟垃圾车开进来,其他时间在这儿压根看不见人气儿。
这个地方虽在市区,但荒凉的很,两旁的小树都没了叶子,只留了一个个干枯的枝头挤在树干上。换句话说,这儿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地下车库里捆着一个人,被胶带捆着嘴、手、脚。反正能捆的地方都被捆了,完完全全就是被大胶带包裹的粽子。
顾南枫将甜点找了个平面放上,然后披着大衣下了车。
身后的几辆黑车的人都陆陆续续下车,朝他奔来。
“找的这是什么鬼地方!踩老子一脚泥!”顾南枫厉声呵斥道。
一个挺着啤酒肚的男人,从人堆里走出来,“这里不会被人发现,在市区不可太过招摇。”
“嗯,响叔说得对。”
没错,这个人就是刘响,那个在今宵酒吧认顾南枫为大哥的混混儿。
刘响:“大哥,这点小事交给我们来做就行了!”
顾南枫:“你别叫我大哥,听着不习惯。”
刘响:“咱不是说好的嘛,各论各的。”
顾南枫:“不行!得改!知意今天已经认识你了,不能让知意听到你这样叫我,以后你叫我南枫,我叫你响叔。”
刘响:“这这……可……”
“就这么定了!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啰嗦了!”
顾南枫抽出大衣内袋的烟盒,抽了一支递给他,“人呢?捆哪去了?”
刘响接过烟叼在嘴里,打火点上,“在车库呢,放心吧跑不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他的?”
“就今天,在小路上。”他猛抽了一口,烟从口腔和鼻腔一齐冒出来。
顾南枫:“我就知道,你做事靠谱,带我去看看去!”
刘响:“留下三个人守在小路上,车库外面留七个人,剩下的跟进来。”
话音刚落,身后的人都散去……
只剩下一个个闪着的手电筒,在黑夜中穿梭。
车库的人被捆在柱子上,头上蒙着黑色布袋。
顾南枫一把摘下他头上的布袋,“哟?”
地上人的脸被无数个手电筒照着,突来的强光刺的他睁不开眼。
“认识我吗?”顾南枫摁着他的头,撕着他的头发,用力把脸凑上去厉声问着。
地上的人一脸惊恐,用力的摇头,但嘴上的胶布被黏连在柱子上,只看到他轻微的晃动。
“把嘴给我解开!”顾南枫一把松开他的头发,用力拍打着手和衣服上的灰尘,好像生怕他脏了自己的手。
地上的男人被撕下嘴上的胶带,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顾南枫把大衣从身上脱下来,扔给后面的职业保镖。
他蹲了下来,“你为什么跟踪江知意?嗯?”
“我没有!”
“呵呵~没有?这么多双眼睛难道还能错看了你?”顾南枫嘴角勾起,笑声在空旷的车库里传荡,游回。
与风为伍肆意传播,回声在耳边一遍遍讲着。
顾南枫抓起他的衣领,“你最好识相点!她江知意跟我是什么关系,整个华中市还有不知道的?她这个人心好,从不会跟任何人计较,但我不行!”
“怎么?顾家的,就可以随便绑人了?”他啐了口痰,带着血丝。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