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有着护儿郎的人家,也不会是她王姐儿。这街上谁不知道,她仗着她家弟弟生的俊俏,成天让她家弟弟在摊子上卖豆腐,丝毫不顾及男儿家的声名。为弟弟出十两银陪嫁简直是说笑。
见情况不妙,刚才混在人群中的王二和马六子悄悄的往人群外退去。
“烦请乡亲们帮我抓住她们两个!”白渺渺一直关注她们俩,怎么能让他们跑了。
甭管她二人如何挣扎,乡亲们合力之下,轻而易举就将这二人绑了起来,扔在了白渺渺面前。
白渺渺先是谢过诸位帮忙的乡亲,随后拿起手边一长棍指这二位,“说,谁派你们来的。”说着做势要打断她们的腿。
寻常看热闹的百姓,哪会这么有条有理的反驳掌柜的解释,还千方百计想去看胭脂制作的地方。
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是,是秋家的脂粉铺子派我们来的,好女郎,姑奶奶放了我们吧。”马六子吓得拼命的往后缩。
她不过就是个街边小混混,秋家许他事成之后,要给她十两银子,她才跑来秦家闹事。
早知道这秦家这么厉害,如今抓住了她,还要打折她的腿。给再多银子,她也不敢来啊。
事情已经败露,总之也拿不到银子了,马六子为了保命,索性也就都招了。
“原来是秋家铺子,从前只看她家铺子脂粉不好,如今才知道这人品也不行。”一位婶子对身边的姐妹说。
“以后我给我家那位买脂粉再也不去她家铺子。”
“就是,就是。”
无人察觉的地方,阴暗的背光小巷里。一位用浓浓的脂粉将脸涂的白的像鬼一样的男子,看着众人对秋家铺子的辱骂,狠狠地咬着牙。“萧家,你们等着。”
这边,萧笠还在为这次事情收尾。
“诸位乡亲请看”萧笠捡起王姐儿拿来的胭脂,挖空以后,让小厮展示给周围百姓,看胭脂盒的盒底。又拿了一盒自家的胭脂,同样挖空了给大家看。
“凡是我萧家的脂粉,盒底皆有用特殊手法刻印的印记。这有问题的胭脂并不是我萧家铺子的。”
“若日后各位乡亲用到了劣质脂粉,确定是我萧家产出,我萧家也不会赖账,定百倍偿还。”
百姓听了萧家做出百倍赔偿的承诺,纷纷叫好,夸萧家是真良心。
萧笠见百姓都散了,交代了掌柜两句,就急匆匆的带白渺渺回府。
“萧大哥这秋家如此恶心我们,我们不能就这么放了她。”白渺渺小脸气的通红,一心想要去寻秋家讨个公道。
“渺渺,接下来的事情萧大哥处理就好,渺渺这几日专心温温书,逛逛街就行。”萧笠知道是秋家雇的人,就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善了了。
这铺子背后的东家是江南府府衙的秋师婆。虽然不过是一个师婆,没有什么正式的朝廷认命,也不受朝廷的俸禄。只是官员个人雇用,协助自己处理日常事务的幕僚。
但是这进出城门货物检查,往来契书的签订,甚至应纳商税金额,方方面面她都能使上拌子。
得罪了她,日后萧家的生意恐怕会出大麻烦。事不宜迟,萧笠将白渺渺送回府,就立马让人备上重礼,去秋府拜访。
几只鸟儿落在枝头,却并没有叽叽喳喳的开茶话会,只是站着一排排,歪着小脑袋,一齐用那小豆豆一般大小的眼睛看着下方的院子。
无他,这下面的戏码可比它们自己的故事有趣多了。
“哥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那萧家纵那两个废物,在众人面前坏我秋家铺子的名声,以后谁还敢来我们家的铺子买东西。”白面男子一脸焦急愤恨的看着上首的女子告着状。
“小舅子莫急,我秋家要他家方子是他家的福气。这萧家如此不识抬举,我自会找法子收拾他们。”
上首一身形肥圆,脸颊肥胖,头带瓜皮小帽的妇人微眯着眼睛,眼底闪着算计的光。正是那秋师婆。
秋家小舅子听得哥婿答应给自己做主,眼睛滴溜溜转着,盘算着一定要从那萧家狠撕一块肉下来。
“家主,萧家主求见。”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秋师婆扬了扬袖子适意小舅子退到屏风后,她自会替他收拾这萧家。
穿过最后一道长廊,萧笠回想进了秋府,这一路之景。
正门五间,上面桶瓦泥鳅脊,那门栏窗,皆是细雕新鲜花样,并无朱粉涂饰,一色水磨群墙,下面白石台矶,凿成西番草花样。左右一望,皆雪□□墙,下面虎皮石,随势砌去。
好一个富贵显赫人家,这师婆薪俸不高,却有如此宅邸,必不是个好相与的。准备的赔礼又重了几分。
“秋家主,今日下午之事是我萧家做的不对。败了您的面子,萧笠颇感愧疚。这些薄礼还望秋家主收下,不要怪罪我萧家才是。”
既然是来赔罪,萧笠把姿态放的极低,将装有脂粉铺三成利的契书献了上去。
“咳”秋师婆装腔作势的轻咳一声,适意下人取来自己看看。
“三成利,萧家主倒是大方”秋师婆捋了捋袖,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下首的萧笠。
果然如传闻中一般丑陋,秋师婆嫌恶的皱了皱眉,道“若萧家主早这么识趣,我秋家自不多说,可有了今日下午那一遭,我秋家铺子名声扫地,以后怕是不好,如此赔偿怕是不够。”
当真是贪心,萧笠心中不满但却不敢显现出来,低垂着头询问上首的之人。“那依秋家主言,要如何才能偿还您的损失呢”
“我要这铺子的九成。”
萧笠不可置信的看着秋师婆,如此狮子大张口,也不怕风大闪了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