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眼竹简,随便地说:“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你要去边关了?”
“诶唷,不是!”桑霁珩声调提高了些。
他见云惊春根本不配合自己,自己心里的一点神秘感都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他只好直接将竹简拍在云惊春面前,语气生硬道:“褚元柏一案的卷宗,给你偷来了。”
“偷来了?”云惊春的关注点一时间歪斜了。
“你不是向来和常思建不睦吗?他怎么会给你?”云惊春问。
常思建便是大理寺卿,两年前齐明帝便是派他去主查褚元柏一案。
桑霁珩身子往后一仰,依靠在椅背上,脸上带着得意的神色。
“今日下朝时常思建被陛下留在御书房了,我便去找了少卿要。”他说。
云惊春昨日在林远岫那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她手中将卷宗展开,问:“微生羡思吗?”
“你认识?”桑霁珩问。
云惊春摇头,她并不认识这个人,只是听人提及过。
桑霁珩一笑,身子突然往前,小声道:“那你一会儿就认识了。”
云惊春不解,翘首看了一眼桑霁珩,又很快垂下。
二人沉默半晌,突然云惊春指着卷宗的一处,开口。
“这里。”
“刑部侍郎周长辉。”
她道。
桑霁珩敛眉,问:“怎么了?”
“他两年前是褚元柏的副手,当年就是他向上揭发的褚元柏。”云惊春说。
“此案从常思建接手到发现贪污银元,只用了五天。抛去常思建从景安到湛前的路程,他只用了四日便将褚元柏缉拿归案,这里面便是周长辉的功劳。”
桑霁珩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他心中暗忖着,随即道:“这个周长辉,两年便从坐上了刑部侍郎的位置,还是……”
桑霁珩的话点到为止,但两个人都知道他此言的意思。
云惊春将卷宗卷着收了起来还给了桑霁珩,她站起身:“我要入宫一趟。”
云惊春猝不及防站起身,桑霁珩只能昂首看过去,问:“你入宫干什么?”
“大理寺存放的卷宗只是略版,更多的信息是放在了皇宫中。”云惊春道。
桑霁珩连忙拉住云惊春,道:“这事儿又和你没关系,你若是再去惹上一圈,你又得被那些人议论。”
云惊春轻挣,将衣袖从他的手中抽出。
“你知道,别人的议论我从不在乎。至于这件事,如何与我无关?我是大齐的公主,这件事便与我有关。”云惊春道。
她盯着桑霁珩,试图让桑霁珩知道她自己的决定才是对的。
在两人僵持不下时,外面忽传来细碎的脚步。
桑霁珩听到了脚步,拉着云惊春坐回了位置。
“叩叩——”
门被叩响,桑霁珩道:“进。”
包厢应声而开,云惊春下意识看了过去。
此时辰时已至,天水楼的大门大开。
晨日还在东升,刚好所落下的余晖从大门直射而来,落在那人的衣袂上。
那人被忽来的日光晃了下眼。
只不过望向那人一瞬,云惊春的脑海中却涌上多个瞬间。
她忽想到昨日书写时毫笔行至尽时的淡墨,想到碎琼乱玉时枝头鸟忽惊的落雪。
只一个“淡”字。
“微生兄,你来了。”云惊春听到桑霁珩说。
微生羡思。
云惊春又盯着看了一眼,此时微生羡思已放下遮挡的手。
“霁珩兄。”
微生羡思道,随后他看向云惊春,桑霁珩立刻道:“这是虞姑娘。”
“虞姑娘。”
微生羡思冲着她一笑。
云惊春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霁珩兄,时间已到,我来拿回卷宗。”微生羡思道。
今日下了早朝,桑霁珩就凑到了他的身边,借走了褚元柏一案的卷宗。
二人约定了时间,但桑霁珩和云惊春谈话耽误了会儿,他便亲自来取了。
待微生羡思将卷宗收回了布袋中,他又看了二人一眼,问:“二位是没带伞吗?”
景安最近多雨,总是绵绵细雨但又下的久。
见微生羡思一问,云惊春向外看去。
果然,虽说外面折射着日光,但却已经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三人出了包厢,走到了云水楼的檐下。
只有微生羡思一人带了纸伞。
“虞姑娘,这把伞你用着吧。”微生羡思道。
他将纸伞打开,然后举着落在云惊春的上方。
见状,桑霁珩立刻问:“不行啊微生兄,咱俩刘咱这里,若被有心人看见那还得了?”
桑霁珩说的在理,最近大理寺站在风口浪尖上,的确私下和谁待在一起都不合适。
“那也不能……”微生羡思张口,视线落在云惊春身上。
“得先送姑娘回家。”他坚持。
“害,”桑霁珩道:“这好说,你送她回去不就好了吗?”
云惊春和微生羡思两人对视一眼。
视线相撞的那刻,微生羡思立刻低下头移开了目光。
见微生羡思不说话,桑霁珩怼了怼云惊春:“你说呢?”
云惊春倒无所谓,桑霁珩一拍即定:“行,就这样了,我在这里等雨停。”
微生羡思并未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