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飒:“……”
喻云征的目光晦暗不定,岗亭的警卫向他报告说“申远博士又一次开着车冲进来了”时,他便意识到,耿飒受伤了。
但没想到,伤得这么重。
她甚至无法将身体坐直。
他知道她现在一定在忍耐,她的意志是很坚强的,以前演训时断了一根肋骨,都硬撑到比赛结束。
要知道,那只是一场比赛而已。
完全不用那么拼的。
喻云征锁紧眉头,“你不用勉强。”
“就是!”
申远很快凑上前来,“叫你去病院你不去,非得先让我回来!我回来谁还能送你呢!”
耿飒一怔,他这话半真半假,倒还真有点迷惑性……
这小子还是动了点脑子的。
“去病院。”
喻云征已不由分说地坐进驾驶位,而申远则快步绕到另一边,坐进了副驾驶。
耿飒:!!!
什么状况!
那小香猪可就在副驾驶底下啊!!
此时距离喻云征直线距离仅仅四十公分!!
有没有味道?
耿飒赶紧嗅了嗅,整个车都带着一股前线的硝烟味,再加上他俩一身的泥土味,倒还真闻不出有动物的味道。
会不会叫?
这她可控制不了啊,若是叫一声……
算了,还是躺在后座上装死吧……
“你怎么不回去?”
此时,喻云征已调好座椅,瞄到申远竟坐在副驾驶座上,不禁问道。
申远指了指后座上的耿飒,“她都这样了,我还怎么回去!”
喻云征不再多言,发动车子,向病院开去。
***
特事处病院见喻处长竟亲自开着车子来了,还火急火燎的,以为出了大事,慌忙做好一切准备事宜。
车子开到地方,才知道不是喻云征病了,是耿上校受伤了。
“喔,难怪。”护士长说道:“耿上校受伤了就是喻处长病了,赶紧的吧。”
耿飒被抬上担架车,直接送到急诊室,能到的外科医生都到了。
申远捂着耳朵,“我这……”
护士长上前仔细看了看,“哎哟,流血了!”
申远:“……”
流老多了,您看不出来?
喻云征淡淡说道:“您这伤情还够不上特事处病院的标准。”
在他们看来,不过是耳朵掉块肉,就跟扎耳眼一样,根本不是事。
但他还是对护士长说道:“不过,他是受保护人员,还是给他认真看看吧。”
护士长:“那你跟我来吧。”
申远:“……”
护士长一边带他走,一边唠唠叨叨地说,特事处病院的外科是最好的,特别是创伤治疗,中央病院跟这儿根本没法比。
说着带他来到一间简易的医务室,里面只有一排柜子、一张凳子,简单得让人以为,这就是护士长的休息室。
申远按照指示坐了下来,等着传说中比中央病院还牛的医生。
可他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有医生来,却见到护士长跑到柜子边拿了酒精、卫生棉、纱布,还给夹子镊子消了毒。
“医生呢?”他顿时起了不好的预感。
“嗐,你这还需要医生?我来就行了,我可是专业的。”
不等申远反应,护士长已经三下五除二将他的耳朵处理好了。
“你看,多棒!”她拿出一面镜子。
申远:“……”
他只看到耳朵上贴着一处比创可贴大不了多少的棉片,“这就好了?”
“好了。”护士长很确定。
申远:“……”
说好的认真看看,说好的最好的外科,说好的中央病院根本不能比呢??!
算了,只要耿飒的伤他们给好好治就行了……
“您知道耿飒……喔,不,耿上校在哪间病房吗?”
***
按照护士长的指示,申远来到耿飒病房所在的楼层。
离老远他便看到喻云征站在病房外,走廊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正中央,身影落寞而萧寂。
申远心下一沉,趿拉着拖鞋走了过去,一直到喻云征跟前才停下脚步。
他的个子与喻云征差不多高,正好可以用冷傲的目光与他平视,但他很快就发现,他冷不过对方。
喻云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眸子便转回来,目光落在面前紧闭的病房房门上——那里,耿飒正在被医治。
申远也看向那扇房门,他清楚地感觉到,诡异而冷冽的气流在他与那位处长之间流动。
“喻处长,您今天不忙么?”
申远发问,眼睛却仍留在走廊对面的房门上。
“恰好不忙。”喻云征也未看他。
“您看上去很关心耿飒。”申远继续说道。
喻云征微微勾起一边嘴角,“她是我下属,关心一下不应该么。”
“喔。”申远却仿佛未听到似的,“您是喜欢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