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又一个白眼,又兴奋地将每一条信息的发送时间列在相应的备注后,说道:
“从时间上分析,间隔越来越短,这说明,她越来越密切的关注到我,越来越多地将精力放在我身上。”
耿小慧嘴角抽了抽,“……您不如再做个图表分析分析?”
没想到申远目光灼灼的望向它,“正有此意!”
耿小慧:“……”
那一刻,它觉得自己和申远之间已不简简单单是种族的分别,简直就是不同维度生物之间的分别!
那还说什么说?还是去准备午饭吧!
沙发上,申远开心地抱着手机回复着耿飒的短信:【遵命,我的上校。】
很快,他的手机就响起来,这次耿飒回复的无比之快,比闪电都快,因为那信息上只有一个字——【滚!】
申远扬起嘴角,依旧在本子上郑重其事地记了下来,他用笔杆敲了敲那个“滚”字。
“凑整了。”
算上感叹号还赚了!
可惜接下来的几天,来自耿飒的信息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曲线发展——没有变多,也没有变得更密集。
应该说,在那个“滚”字后,无论他给耿飒发送什么,都再没有收到过回音,甚至连“在忙”两字都没有了,耿飒就像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
“给你说了,你做的那些分析没用。”
耿小慧幸灾乐祸道:“听话要听音,光数字数有什么用?能比字典的字数多吗?能比字典的字数全吗?哈哈哈哈哈哈傻……”
“傻”后面的字还没说出来,它就被申远“愉快的”执行了“举高高转圈刑”。
一阵头晕目眩外加凄厉的嚎叫后,申远才放下了奄奄一息的它,闷闷不乐地说道:“我去办公大楼看看。”
来到办公大楼,申远询问了警卫,原来随着“高墙计划”陆续结束,今天军部要开总结会,特事处高级将领都要过去,当然也包括耿飒和喻云征。
开总结会他是知道的,人在特事处不免会听到风声,据说军部全部门,不管是本部还是野战师团、特事处、近卫军,所有高级将领,以及在这次行动中作出突出贡献的中级将领都被邀请参加。
“我听说总结会和庆功宴是放在一起的,不是下午召开吗?”申远发出疑问,现在不过是上午9点。
“是的。”警卫毫不含糊地答道:“但每次总结会之前,我们处长都会应邀陪同雷厉上将打球。”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得意极了,就像获得这项殊荣的是他本人一样。
申远撇了撇嘴,“耿上校也被邀请了?”
警卫一怔,回忆道:“历年,耿上校都会陪同喻处长一起参加。”
历年?
陪同参加?
申远心火直冒,他向回走去,步履沉重,面色阴沉,指关节攥得“啪嗒”作响。
一方面,他承认自己酸了,他真的羡慕喻云征总能以工作的名义和耿飒在一起。
另一方面,他又为那位处长感到不齿!呸!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竟是如此做派!
耿飒是情报科科长,又不是他的副官,更不是他的秘书或者私人助理!
凭什么打个球还要带着她!?
哼!
那个处长,敢说自己没有一点私心吗?!
***
烈阳下,本部的私人网球场上,两个身影正来回跑动,挥汗如雨。
左边的身着灰白斜纹运动衣裤,身形修长,步履矫健,挥拍迅捷而有力,正是喻云征。
而右边则是雷利上将,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岁月却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仍旧是一头乌发,精神矍铄。
他头戴黑色边框变色运动眼镜,身着同色系运动衣裤,精壮且并不高大的身材在这副装扮下格外英姿勃发,但对比球网另一边的年轻人,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些,挥拍也不够扎实。可面对喻云征一次又一次的强攻,他却始终保持步履从容,节奏一张一弛,由此可以窥见,平日为人是多么的雍容闲雅。
耿飒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一边擦球,一边盯着场地上无论何时无论何事都严肃对待的两人——喻云征和雷厉。
一位是她的顶头上司,一位是她军校的总教官,一位教过她工作的方法,一位教过她身为军人的责任,他们都是她最崇敬最佩服的人。
可现在,右边场地上的人影却让她有些看不清,有什么已经隔在了他们中间,就好像那副黑框运动眼镜,不管她如何专业,都不能通过那副眼镜读出他的心绪,她感到陌生,她好像已经不认识雷厉上将了。
耿飒叹了口气,又从球袋中拿出一个球擦了起来,暗暗对自己说道:
所以,才有必要重新认识雷厉上将,你此行的目的不正在于此吗?
为此,她已经……
她已经制定好了计划。
现在不是陷入不确定和迷茫的时候,她这样告诉自己。
随着摒除愁惑,她的神情重新变得坚定起来,擦球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她盯着雷厉上将的每一个动作,盯着场上的每一缕风吹草动,不知不觉间,她的精神就像在工作时一样高度紧张。
“耿上校怎么这么绷着呀?”
说话的是高塘,他是在球赛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进来的,进入球场后就径自坐在了休息区的另外一边。
他的眼神也在盯人,不过不是盯着球场上的两人,而是落在耿飒的身上,具体来说是腰和臀部。
耿飒早就发觉到他的目光了,但依旧擦着球,没有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