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子的风格好别致,我从未见过!”
“这四片大叶子是什么,做什么用的?”
……
谢微言睁开眼,从他的角度正好能从座椅靠背的缝隙中,看到两颗快要贴在一起的头。
一大一小,一黄一黑。
扎眼得很。
虽说如今不计较男女大防了,她也不能和一个刚认识的男子贴那么近吧!
有伤风化!不成体统!
谢微言不忍再看,转头看向窗外,被下午两点的阳光刺得又转了回来。
嘴角下压,眉头紧皱,谢微言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得不能更明显了,却还有那不长眼的凑上来。
坐在另一头的李章安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了他旁边,和他望着同一个方向,“你觉不觉得Eason的头好像有点大?几乎有常榆两个头那么大,老话儿都说头大的孩子聪明……”
谢微言的眼风像飞刀一样射过来:“常榆也是你叫的?”
“怎么,你也觉得这么叫太见外了?这不是才第一次见面嘛,等以后熟了,我就改口叫她小榆,对了,到时候第八位嘉宾来了,咱还可以按年龄顺序排一排,我看小榆肯定是咱们里面比较小的那个,要么是七妹,要么是八妹,肯定错不了。”
谢微言语塞,深感古今有别,根本无法交流。
前排的Eason正在给司徒常榆一张张翻自己手机里的照片,都是他在法国的时候拍的,有连绵数里的薰衣草花海,有庄严肃穆的罗马式建筑,还有巨大的风车,一切的一切,看在司徒常榆眼里都是那么的新奇。
捧场的司徒常榆大大满足了Eason的分享欲,两人越聊越投机,不知不觉头就靠在了一块。
聊得正起劲时,Eason感觉到有人在敲自己的座椅靠背。
他转过头,谢微言的脸像索命的黑无常一样黑,“可否劳烦你坐到最后一排来,我想给你道个歉。”
司徒常榆探出头来:“若是真心道歉,自该你亲自过来,把别人叫过去算怎么回事?”还以为自己活在南黎,位高权重高人一等呢?
她眼神中既有挑衅又带着蔑视,轻易就叫谢微言失了平日的冷静,他“噌”地站起身,走到两人座位旁边,直直对着司徒常榆:“你说得对,那劳烦你去后边坐,把位子让给我,我给他道歉。”
Eason不明白自己怎么忽然间就成了香饽饽,他回想起先前在包厢时谢微言发狠的样子,直觉这人不好惹,尬笑着摆手:“不用不用,不用道歉。”
“要的要的,正该让他好好为自己的冲动之举道歉呢。”司徒常榆拍拍Eason的肩,主动起身换到最后一排,支起耳朵听前排动静。
简直天方夜谭,谢微言何曾有过如此憋屈的时候,别说道歉了,满朝之中,能得他笑脸相迎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这其中还不包括她这个女帝呢。
灵光一闪,司徒常榆悄悄摸出手机,打开照相机对准前座。
谢微言原本只是随便找个借口把Eason调离司徒常榆身边,没想到反而被她拿捏,让自己骑虎难下。
他坐姿端正,肩背挺直,只觉得在狭小的座椅空间内实在拘束,道歉的话在心里酝酿了几次也说不出口。
他双手搭在腿上,手心轻轻摩挲膝盖,犹豫半晌,嘴唇微张:“杨……”
手机拍照的“咔嚓”声传来,谢微言转过僵硬的脖子,映入眼帘的便是司徒常榆一脸看戏的表情,心中别扭更甚,眼神都能烧出火来。
司徒常榆火速藏起手机,“用得还不太熟练,你们继续、继续。”
被她这么一打岔,谢微言的架子也就倒了,转头对Eason抱拳:“杨易,之前在包厢内,我不了解情况,有些鲁莽,还望你不要介意。”
Eason立刻接话,“不介意,不介意。”
谢微言道完歉也没有换座的意思,连累旁边的Eason大气不敢出一口,浑身都不自在,就这样一路来到洮源村拍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