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个消息,颜言狠狠震了一下,她懂了,她完全懂了,
袁玲身上有皇室血脉,
梦境里,假如按她所想,由着袁老太太和老爷子有过婚约的缘故,再假意把袁玲安成颜家人,
那袁玲,同时身负皇室血脉和颜家的血脉,别说当皇后了,女帝她都是当得的。
她就说颜家军没这么傻的,怎么能由着一个外人坐着她大周的江山。
一定是这样,他们都死了,颜家军最后绝对是保的袁玲当女帝,让宇文元朔做皇夫,就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
这皇位让宇文元朔坐上了。
颜言震惊不已,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梦境以后,颜家军的后路,绝对很悲惨。
不过现在,她倒是可以开拓一下思路,把这造反的节奏拉得更快一点。
老太太吃完饭,正在洗漱,看着颜言收到一个消息看完,就起身往外走,忙喊一声:“你去哪。”
“看看我爹。”颜言应一声,就出门落入了黑夜里。
老太太和荣嬷嬷对视一眼,接过荣嬷嬷递来的帕子擦着手,老太太有些忧心道:“他们父子这关系能修复好吗。”
“不说关系,这事于世子爷是个机会,”荣嬷嬷想着道,“这次以后,不论是在军营里还是在府里,话语权绝对都会落到世子爷的身上。”
王爷以后多半是沾不到什么了。
老太太想着笑一声,说:“也是,给颜烈也长个教训,让他平日里横得不得了。”
荣嬷嬷嗯一声,反正王爷这次定会对世子爷刮目相看的。
颜言这边出了门,却不是往颜家书舍去。
而是去了袁家后门,的祥云客栈。
祥云客栈是京城最大的客栈,至于为什么会与袁家一巷相隔,自然是因为每年科考,想求见袁阁老的学子异常之多,
一年一个旺季,慢慢的,这离着袁府最近的祥云客栈就越开越大,直接开到袁府后门去了。
这等赚钱的生意,颜言不可能不插一脚的,祥云客栈背后的老板就是太子爷。
如今祥云客栈里面住着的就是邈圣人以及他的弟子们。
邈圣人也没想到,他们刚到大周都城,就眼见着大周朝堂的一场幻变。
二楼宽阔的茶室,邈圣人一身宽松白袍,坐在窗边,听着耳边弟子叽叽喳喳的声音,转了转手上的茶杯。
侍从站在一旁,低眉说:“圣人可有所思。”
邈圣人伸手从袖笼摸出颜老太太所写的散籍,偏头递给侍从道:“大周颜家并非池中物。”
侍从接过,看着这本散籍的装订线有些松散,就知道圣人翻过多次,垂眸道:“圣人可要见一见这位老夫人。”
邈圣人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问了侍从一句:“你觉得那位颜王爷是真中风还是假中风。”
侍从一惊,难道这还有假。
邈圣人向下瞄了一眼,大周京城明灯溢彩、依旧热闹繁华的街道,点评道:“大周颜家这一步以退为进,走得极好。”
侍从也向下看了一眼,圣人的意思是,颜家这是为了稳定局势,才没有主动上位?
“城门开了吗。”邈圣人问。
侍从摇了摇头,没有。
“那还有下文,”邈圣人放下茶杯,悠叹一口气道,“我们静观其变,给弟子叮嘱下去,身份不要泄露出去。”
侍从忙点了点头,转身抬起食指到唇边,对着茶室内激情议论的弟子们“嘘”了一声,等着侍从说完吩咐,大家伙儿都嗯了一声,然后又进入下一轮的争论。
侍从听了听,都在争什么。
争这大周以后恐怕要走,重武轻文的路。
侍从走出茶室,往通道口的窗外看了一眼,这隔壁就是袁府,大周的文臣之首,听说这一家出了一个摄政王。
文臣摄政,武官当家,大周这路以后怎么走,他一时也猜不透。
邈圣人这时起身回了内隔间,关好门转过身,就见着坐榻上坐着一个人。
扫了颜言一眼,邈圣人背靠内隔间的门,脚下没挪步,不动声色道:“这位小姐是。”
颜言脸上覆着金色面具,手下摆着棋子的动作一顿,向上扫了一眼邈圣人,没有反驳她的女子身份。
“圣人不用怕,我也是偶然得知,圣人到了我们大周,这才来拜访一二。”看着邈圣人有些拘谨,颜言笑一笑,伸手请邈圣人过来坐。
听着外间弟子的喧闹声,邈圣人思量一下,慢慢挪步坐到了颜言的对面。
看着眼前棋盘上他摆的残局被这位不知来历的小姐补齐,邈圣人开口问颜言:“这位小姐找我,不是为了下棋吧,”
“自然不是,”颜言指尖夹了一枚黑棋,落子棋盘后,开门见山道,“我此来,是想请圣人担任我大周的国相一职。”
邈圣人巡视颜言一圈,这是哪位小辈口气这么大,以他所闻,大周没有这个年纪的公主或者女官吧。
“小姐又是什么身份,来与我谈这个,”邈圣人拿起棋篓的白棋,与颜言对弈道。
“皇室遗孤。”颜言笑笑直言道,“圣人应知,二十年前,我大周夺嫡的过往。”
邈圣人手上捻白棋的动作一顿,抬眼瞧颜言,那他对面这位莫不是大周哪位前皇子的生女。
颜言嗯一声道:“我父乃邝君锦,大周皇位本该由我父坐。”
(纯胡诌,瞎咧咧,别信啊。)
“小姐是想,”邈圣人想着大周现今的局势,瞧了颜言一眼,语顿道,“小姐敢跟我说明,看来小姐觉得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