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妈本在屋里忙活,听是赵左林两口子回来了,就出来接了何美香的话,打量着赵左林和苏云桐,先笑着说道:“我就说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哪能吵得散。”
又态度严厉地批评赵左林道:“左林把桐接回来了,就好好过日子。你一个大男人可不许对老婆大小声的,吵得整个院子都知道了,你叫桐的脸往哪里搁。”
随之语气温和地对苏云桐道:“桐以后可不许一吵嘴就跑了。你前头跑,孩子在后面追,哭得多叫人揪心。你家三丫头还摔了一跤。这都回来了,赶紧把孩子接回来吧。你婆婆知道你们吵嘴了,赶过来看,左林到处去找你,孩子就被你婆婆接去了。”
这大杂院人多,街道办为了便于管理就选了三个管事的,两男一女,三大妈的男人严会计主要负责他们后院原先四户,如今五户人家。
三大妈这出来劝说也是帮着丈夫协理邻居纠纷,并不算多管闲事。
苏云桐初来乍到,也不好跟人掰扯原主和赵左林的夫妻纠纷和闲话,索性咬唇作害羞状,不言语。
赵左林正开门呢,看了垂眉顺眼的苏云桐一眼,边推她进去边和三大妈客气道:“多赖您老操心呐。明天过周末,我和桐刚好去我妈那,顺道就把孩子接回来。”
三大妈说着那就好,又问何美香他哥何春来下乡放电影也该回来了吧。
何美香说“是”,看天色“咦”了一声,骂侄子放学还不回家肯定跟人在外头疯跑,整天光给他洗衣服,她要去出去找找看。
苏云桐透过窗棂看她晾起了衣服,错眼的功夫,就见赵左林将自行车推进屋子,见他停好自行车,着意关注了一会儿外头,才关了门。
关了门,他就一反在外面的好脸色,抱着臂膀,琥珀色眸子泛着寒意,睨向苏云桐神情满是戾气,道:“不抛夫弃子,另攀高枝过更好的日子,还回来作什么?我这满是油烟味一靠近就叫你恶心的男人,怎么比得上那姓谢的,一身香水,西装笔挺,摩托车、小轿车轮换开?回来干什么?打孩子出气,还是来和我办离婚?”
苏云桐刚暗忖道,果然如此,这才是记忆中的赵左林,与原主独处的时候总爱这么冷嘲热讽。
嘴上阴损,却又爱她的身体,爱的不行。
每次吵了架,都是以床上结尾,他身体又好需求又大,有时候还不管不顾的。原主过夫妻生活都有些怕了。
原主对着赵左林也就抱怨下以前生活怎样,并不算如何骄纵跋扈,更算不上狠毒甚至有些怯懦。
苏云桐有口有牙,可不会跟原主那样,说不出来只会哭只会跑。
听了赵左林的话,她立马红了眼眶,咬唇瞪向他,扁扁嘴道:“你凶我?还说什么自行车后座是我的?你个大骗子?你欺负我?当你老婆有什么意思?你就知道欺负我?”
激动的情绪刚调动到位,话音还没消,却不知为何,苏云桐只觉没来由地一阵心率不齐,然后清醒地感受着自己的手指在颤抖,只觉脑袋里“啪”一下,身后的凳子“噗通”一下倒了。
然后,她整个人就瘫坐在地上。
赵左林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晃动着胳膊,“啊”着哭出声来,一点也不讲究仪态和干净了,就跟个受了委屈撒泼讨糖讨赔礼的小女孩似的,先是泪眼朦胧,一会儿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苏云桐感觉自己快要断气了。
原主这是真的有……病吧?
苏云桐还没来得及道个我艹,人就宕机断片了。
她是……真的晕了过去。
赵左林从错愕变成了呆愣,抱着的臂膀也松开,想上前却又不敢。
脑海里满是……她搞什么?
三大妈和何美香听到动静,一前一后的拍门进来,看苏云桐蜷缩着虾米躺在地上,哭泣的余韵还在,不停打着哭嗝,时不时抽搐下。
何美香看到苏云桐自己磕伤的手背,捂着嘴,往后退一步,瞪大眼睛看着赵左林道:“赵哥打老婆啦?!”
三大妈也皱着眉头瞪着赵左林道:“你打她?你个大男人,能干这事儿。”
赵左林忙摇头道:“我……”
没有,还没说错来,何美香已经跑出去喊人,把赵左林打人的事儿宣扬得满院子都知道了。
负责后院的三大爷严会计也下班回来,进来问道:“怎么回事儿?”
三大妈说了句“小赵打桐了”,看苏云桐的蜷缩着的身体又一阵抽搐,忙推着赵左林道:“愣啥呢?赶紧啊,送医院。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啥事儿不能讲道理,动什么手?”
赵左林还想说“我没有”,三大爷已经张罗着要帮他抬苏云桐了。
赵左林没让他抬,抱了苏云桐扛在肩上就往外走。
一时间,整个大杂院都知道了赵左林打苏云桐了。
唯有苏云桐本人不知道她被赵左林打了。
*
等从医院回来,全院都知道赵左林把苏云桐打成羊羔疯了。
他原还解释一句没打,都邻居知道这病是气出来的之后,还非说这跟打了又啥差,就只能捏手指了。
忒气人了!
她离家出走,自己那么担心,回来就说两句就这样了。
还不能给脸色看。
医生说这病不能受气,不然更严重。
赵左林送走了最好一波来探望苏云桐的邻居,搓了一把脸,调整好表情,看我神游天外的苏云桐,尽量温和道:“要不,我送你去我妈那儿?”
苏云桐原在想这病是自己bug来的,还是原主本是就有一直引而不发呢?可惜书中没说他们的子女有没有这类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