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梅看是冯老太,一手拉紧苏云桐,一手抚胸,冲冯老太嚷道:“您老大半夜还不睡觉,吓死个人呐。”
冯老太看着二人,唾弃她一口道:“还说自己睡过老坟道,胆子!怕啥,他还能来找你不成?”
一阵风吹过,苏云桐明显感受到梁月梅打了激灵,跟着鸡皮疙瘩也起来,忙甩开她的手道:“你可别吓人。”
她话音刚落,夹道里就出来了两个人,吓得梁月梅抱着胳膊,叫着“鬼啊”,往家疾跑而去。
苏云桐站着没动,感觉她一跳十几米似的就到了家门口。
岳专家和胡专家一起咳嗽,随之岳专家道:“是我们?”
胡专家猜出她们在干什么,不由得笑出声:“你们干什么呢?大半夜不睡觉,讨论莫名其妙的东西?自己吓自己呀?”
黄阿姨也开了灯,拿着扇子出来,看着院子里人,对梁月梅道:“你这一惊一乍的性子可改改吧,大半夜的,没事儿也能给吓出病来。这是亏着孩子不在呢。”
岳家两个孙子是因为岳老太总是时不时抓狂,搅扰得孩子没法好好看书吹号,黄阿姨就把孙子送去了在Q大任职的姐姐家。
梁月梅捂着胸口道:“我是真被吓到了。两位走路怎么没声响?大半夜的。”
岳专家和胡专家互看一眼,只当是自己真的走路没声响吓到人了,嘴上却没认,只说天色不早了,赶紧睡吧。
梁月梅确实是睡不着了,等苏云桐开了门,就抱了她家睡沉实的于诚诚去了苏云桐屋里,要跟她挤一晚上。
冯老太骂了她一句“出息”,让苏云桐赶紧先洗澡,她中午晒的水还温着,嫌凉加点热水进去。
梁月梅也是用了冯老太晒的水洗的,听她这么跟苏云桐交代,还是忍不住吃味,觉得自己落在苏云桐后面了。
苏云桐懒得和她白活这些有的没的,快速洗了澡,洗脸刷牙,洗脚倒水,跟冯老太聊了两句,等她睡下,才回屋锁门。
她倒了凉白开放在一边桌子上,看着转脑袋看自己的梁月梅,问道:“你看什么?”见她要开口,忙又道,“求你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我可不想和你抱在一起哆嗦。”
梁月梅唾弃她一口道:“你想我还不和你挤呢。我想说的是你家这小床改的挺不错的。”
因为向春他们经常来这边,时常留宿,不好让孩子总住在别人家,赵左林就出钱把小床拿出去修了修改成了可折叠床,花了三十多块钱,只当是添家具了。
昨天晚上才拿回来的,赵左林今早安装上,苏云桐也才看了两眼而已。
她瞧着梁月梅住着还挺好,除了矮点,挤的屋子没处走路,没什么大毛病。
苏云桐没炫耀的习惯,掏出笔记本,笑道:“就是要让你喂蚊子,我怪过意不去的。”
梁月梅呸了她一口道:“怕我喂蚊子,把帐子给我让出来。”
苏云桐笑道:“死道友,不死贫道嘛。早说,万一你睡觉发癔症,叫起来,从小床上掉下来总要平安一些吧。”
梁月梅又呸了她一口,嫌弃她大半夜说鬼话,见她掏出钢笔要写东西,说了一句:“不和你扯了,你赶紧做学问,只当我不在。”
她真就假装自己不在了。
苏云桐也不和她解释自己在记账写日记,了了几笔写完,想起来自己的葡萄还在自己空间里,意识进了空间逛了一圈,荒芜得可以。
苹果树没长成,南瓜越来越大,她已经想好了,准备不再摘了,等熟了,直接拿刀切成小块拿出来用。
苏云桐发现自己喝灵泉水也没什么大用,自己这耕作水平,感觉这空间大概也就能当个储藏室。
她晃悠了一圈,出来合上笔记本,熄灯躺平,就听梁月梅问道:“听说何家老二画画挺有天赋的,你说我家诚诚去学怎样?”
苏云桐只能是鼓励呀,但是想着她家的经济状况,其实不算差,就是留存少,如果再送孩子去学特长,大概两口子不是从别的地方省吃俭用,就是要搞些其他事儿做。
苏云桐总不好教人家怎么过日子,给予了鼓励和支持,问她:“你想让诚诚学什么?”
梁月梅没什么目标的:“能学什么就学什么呗?他爸爸想让他学照相,说那个是技术活,学会了也是一门手艺。我瞧着唱歌怪舒服的,演电影的,听说一个月能拿到两三百,还不算奖金什么的。能日日去大酒楼吃席呢。”
苏云桐听她的愿望还是蛮朴素的,求的就是孩子有口饭吃,诚诚不像向春向眠,自己能提建议还能做点主,思忖下道:“我们向春是活泼坐不住,为了磨性子才让他学书法的。向眠是性子太安静了,太坐得住了,才让她学打球的,这个得团体合作,不会把性子养得太孤僻了。这学东西一个是技能,再就是爱好。技能没太多方法,熟能生巧,只要用心都能成为个巧匠,想要有点作为,总得喜欢,有点天赋。不然走不长远。抽空去文化宫看看,年纪还小,可以试试看。”
梁月梅暂且被这话安抚住了,打算改天去看看,又和她说起了美香:“你说美香吧,以前吵吵得人烦,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怪叫人可怜的。其实要我说,她兄嫂做的也不那么对。这新婚夫妻的哪有不磨嘴不吵架不闹别扭的,一闹别扭就离婚,有了娘家霸道这名声,还能找个什么好婆家。”
苏云桐却不觉得,别看赵左林对她挺好,挺上心的。她偶尔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也会想想婚姻到底是什么?
婚姻和爱情不是必然划等号的。认知和物质匮乏的男人只看到延续香火传宗接代,女的只想找个依靠延续祖辈传下的观念活下去。某一方面不那么匮乏的男女基本是找合作伙伴,互相弥补,结伴不让自己掉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