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非要吹笛;学什么不可,非要学公子,还是在她连姝面前,累得他为公子所下的一番功夫,竟平白便宜了这小子,一时气地他飞鸟心头憋了口闷气,郁郁不得舒。这难道便是人算不若天算?
“可是今日夜游气氛不好?”落雁瞧着飞鸟阴沉的脸,想到自己弹琴时的一时疏漏,忙不迭抱歉道,“今日琴声错乱是我的疏漏,扰了郎君兴致。”
“不,今日气氛很好,你无需介怀。”飞鸟沉声道。
确实气氛好地很啊!夜游黄河,笛卷烟波,美人凭栏,含情脉脉,怕是情愫都生了些许吧!但是那个人呢?八月十五啊,他可是又被迫服了毒?今次可还安好?想着,飞鸟五指紧握,指甲沁入了血肉,显然已是怒极。
落雁见状,不由分说跪了下来。
“起来。”飞鸟瞧着跪着的落雁,长吸了口气,平心静气道,“我并未责怪于你。你有你的气节,不要动不动就跪下。”
“是。”落雁起了身,温声道,“谢谢你今日在舫上替我解围。”
“嗯,张环这人虽是喜欢美人,倒也拎得清,这点你且放心。”飞鸟不在意道。
落雁点点头,瞧着对面戴着面具的飞鸟,想了想,斟酌着语句问道,“听说你过了明面,可能摘下面具?”
“不能。”飞鸟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为什么?飞鸟你方才在舫中对着那个莽人都能摘了面具,如何我却不能?”落雁话一出口便后悔了,这个语气,她怕是有些过了。
“你今次自京城跑过来,可同白堂主报备了?私自奔走,罪责是什么可要我同你来讲讲。”飞鸟冷冷地瞧向落雁,殊无半点温情,“如今我虽不是堂主,但到底如何作为也轮不到你来置喙。”
“是落雁逾矩了。”落雁垂头低目,眼眶沁出了泪花。她心心念念了许多年,便是希望能瞧见他一面。数日前听闻他不再任堂主,转而上了明面,心中不知是悲是喜,急冲冲便往澶州赶,为的只是想见他一面,却不晓得竟是如此光景。果然是痴心妄想啊!
飞鸟见此,也不好多说,叹道,“罢了,念在你我相识多年的份儿上,我已妥善处理了此事。白堂主那里,我已派人知会,但下不为例,你好自为之。”
说罢,飞鸟直接下了舫,落雁忙不迭擦了眼眶泪痕,亦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