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载着岙音和碧菡在天空中飞了很久,跨越千山万水,终于回到了它的栖息地——祖山的青天药庐。
祖山位于龙族镇守地东华洲与司南族的边界之地。春季繁花似锦,百鸟争鸣;夏季风凉气爽,云蒸霞蔚;秋季红叶满山,野果飘香;冬季银妆素裹,玉树琼花。山势雄伟,群峰林立。主峰天女峰四周悬崖峭壁,山体裂缝纵横,山风掠过如管弦,奏出悦耳的乐章;山体在长期风化剥蚀和流水侵蚀下,形成许多绝壁幽谷和象形奇石。白龙和它母亲所住的“情人谷”,溪水常流,瀑布成群,碧潭珠串。穿林入谷,曲径通幽,郁郁葱葱,藤蔓缠绕,繁花似锦。
白龙落在情人谷的宽阔之地上,隐去了真身,只见他是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男孩,没错,他正是南宫耀将军的儿子南宫熠。只见他目光如炬,肤色白皙,神情中透露着一丝果敢。
刚刚被他载回来的岙音和碧菡此刻躺在地上,仍然在昏厥中。
听到动静的宇文静从一旁的茅草屋里出了来,她今日穿了紫色的一身长裙,系着蓝色碎花围裙,一边擦手一边朝着这边走了过来:“熠儿,你这是去哪了?”她瞧见了躺在地上的岙音和碧菡,“这两位是?”
“她们被棕熊袭击,是我救了她们。”
宇文静擦干净了手,搀扶起碧菡:“你扶着那个丫头,把她们扶进客房吧。”
南宫熠俯身搀扶起岙音,仔细打量着她的眉眼,小声嘟囔着:“这个小女孩长的可真俊俏。”
他见妈妈已经搀扶着碧菡走进了客房,赶忙也匆匆过了去。
她们母子二人所住的茅草房,比邻而居,南宫熠房间的右侧搭建了几间客房。南宫耀将军很少来谷中陪她们母子,就算来,也是住在宇文静的房间。好在客房里的床榻和桌椅都和她们母子房间的一样,宇文静平日里无事,每天都会打扫一遍。
“吱”的一声,宇文静推开一间客房门,搀扶着碧菡走了进去,将她安置在床榻上,脱去了鞋子。
南宫熠想着她们养伤方便,所以他推开了隔壁的茅草房,将岙音安置在了碧菡隔壁的房间。
南宫熠出神的看着仍在昏厥的岙音,只听背后响起母亲的声音。
“熠儿。”
南宫熠抬头看着母亲,右手食指置于嘴唇处,示意她小点声,宇文静朝他摆手,南宫熠点着脚尖出了去,轻轻将门掩了上。
“我问你,你杀那只棕熊时,可有被人发现?”
南宫熠仔细想了想方才救两位女孩的画面,确定无人,遂朝母亲摇了摇头:“那地方是一片森林,除了动物便没有其他的,我也是听到了救命声才下去看看,没想到却看到了棕熊在伤人。”
宇文静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我还担心你此次出去会被人发现呢,如果被人发现你的真身,怕是你父尊也保不了你。”
南宫熠看到母亲神情落寞,有些后悔自己让母亲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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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南宫熠救起岙音和碧菡后,载着她们腾空离去。
响动声惊醒了正在洞穴中睡眠的棕熊妈妈,棕熊妈妈侧耳听了片刻,见没有声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侧身看了看身边,发现棕熊儿子竟然不在洞穴内。“糟了。”
它赶忙起身出洞穴查看。
偌大的树林里,又是漆黑的夜色,所以棕熊妈妈只能“嗷嗷嗷”的发出熊叫声,声声唤着儿子的名字,但一直没得到回应。它猜测出儿子已经出了事。
棕熊妈妈在树林里找了大半天,天快亮时才找到小棕熊的尸体,它哭着跑了过去,摇晃着儿子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突然,它看到了小棕熊尸体旁边不远处的几片龙鳞片。它捡了起来仔细看着,确定是龙鳞片无疑,笃定了是龙族的人杀死的儿子。
原来,刚刚南宫熠幻化成白泽的样子用灵力斩杀小棕熊时,因他年龄尚小,所以灵力有些溃散,这才导致掉了几枚鳞片。
棕熊妈妈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替儿子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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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到了晌午时分,岙音和碧菡终于苏醒了过来。
岙音睁开眼,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赶忙起身,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门“吱”的一声被推开,南宫熠用木托盘端着一碗药进了来:“你醒啦?”
岙音看着南宫熠,迟疑的问他:“你是?”
南宫熠端着东西走到床边,将碗拿了出来放在床榻旁的椅子上:“我是南宫熠,是我将你和你的朋友救回来的。”
“碧菡呢?”
“她在你隔壁房间。”
岙音赶忙去隔壁房间看碧菡,走进去发现宇文静在为碧菡受伤的脸敷草药,用白色布条包裹了上。
岙音走近了:“她的脸,还能恢复如初吗?”
宇文静清理着草药和白布,将这些东西收回到一旁的笸箩里。
草药浸在碧菡的脸上,碧菡被疼醒了,她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宇文静,她挣扎着起身,岙音赶忙跑了过去:“碧菡,我在这呢。”
“公。”碧菡看了眼屋内的宇文静和南宫熠,“主”字没说出口,和岙音互递了下眼神。
宇文静宽慰碧菡:“我用谷中的龙涎草帮你包扎好了伤口,不出半月,你脸上的伤就会愈合的,只不过······”
岙音追问宇文静:“只不过什么?”
“她的脸被棕熊的爪子挠伤,伤口太深了,就算用龙涎草治好了伤口,怕是也会留下淡淡的疤痕。”
碧菡却嫣然一笑:“不碍事的,只要我们公···,只要我朋友没事,我的脸就算烂了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