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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静地踩下油门。
车很快远离了之前的位置,但是熟悉的味道却浓郁了些。她叹了口气,转动方向盘,最终停在一个地道前。
之所以说是地道,是因为它的外层已经被破坏掉了,地道口明晃晃地开着,很难不吸引她下去。
她也的确那样做了,但不代表她能接受自己所看到的。
当她侧身拿着枪,沿着路通畅地走到最里端时,看到了一个棺材。
一个被打开的棺材,棺材里躺着一个十分干净的人。
尽管这里到处都是灰尘,空气也不流畅,甚至棺材上积满了厚厚的污垢,但是里面的人浑身上下一尘不染,似乎只是刚刚在里面睡着了。
最关键的是,这人有些貌美。
发色明明是黑色的,但却在某些角度上能看到棕色的光泽,衣服穿得华丽,体型修长。
他在棺材里,但感觉却更好了。
森屿瑰在外国的博物馆经常看到这样的东西,摆在文物一列被叫做棺材。它们一般都被摆在密闭的空间,一摆就是一整个房间,也有一个房间单独摆放的,就如同——这里一般。
她走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这里的结构不像是一个单纯的地道,更像是一个埋在地下的房屋,只是她也是沿着既有的路走,并不能看到全貌,也不能确定大小,只能猜测这里或许是座古墓。
不过……
如果是古墓的话为什么这里会有光?
古墓会这么容易被人找到?
她用拳头敲了敲手心。
“我明白了,这是睡美人。”
她扬起嘴角,心里开始盘算。
“趁没人发现,赶快发展成睡美人景区,岂不是会大赚。”
“不对,我这么容易就进来,说不定已经有人准备开发了。”
“不管了,现在这里也没别人,谁知道谁先看见的。”
“……”
她来回踱步,嘴中喋喋不休,却没发现棺内的人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对视就这样产生了。
“睡美人……会醒的么?”
太宰治:“?”
扑面而来的复杂气息让她警觉。
三年的战场生活让她的感官变得敏锐,这种复杂的气息象征着危险存在。经验让她几乎可以肯定,他不是活人。联系起之前遇到的黑流怪,她有了猜想。
枪已经举了起来,对准他的心脏。
“你是黑流怪?”
他尚在适应光线,似乎对眼前的一切很迷惑,不过还是听懂了森屿瑰的话,几次尝试终于用半沙哑的声音开口:
“睡了很久,大概有五百年。”
“咔塔。”森屿瑰面无表情地将枪上膛,动作之快发出干脆利落的响声,控诉着失去商机的痛苦。
“那么说你就是黑流怪。”
“名太宰治。”
她一顿,随后明白:“名叫太宰治的黑流怪。”
他开口身上的气息就让她感到熟悉了,她会感到熟悉的只有黑流怪。
“我……”
“砰!”
太宰治重新闭上眼睛。
她拿出卡机,熟练地输入联警单。
处理人:森屿瑰。
性质:黑流怪。
结果:已枪决。
她闭上眼睛,内心痛苦,就在刚刚她还抱着一丝希望能够出现转机,就算是个假冒文物的也好啊。
可恶,商机被扼杀了。
不过好在处理个黑流怪交给警方还能赚点外快。
她用手环过他的脖子想尝试看怎么把他带出去。他的衣服层数有些多,她想着能不能拆卸一部分换钱,也好减轻重量,就这样检查到了他心脏位置的衣服依旧干燥,只是多了一个洞。
伴随着不好的预感,她把他层层叠叠的上衣扒开,看到一块不知道什么质地的圆形块状物,而她的子弹安安稳稳地陷在它一半左右的厚度。
森屿瑰:“……”
太宰治再次醒来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被捆绑,上衣被扒得只剩下一层,罪魁祸首拿着他的东西转着上面的绳子玩,他看来宛若一个痴呆。
“呦,醒了。”森屿瑰靠近他,溜着绳子让那个长得像石头的东西在他眼前晃悠。
“说说,这是什么?”
“镜子。”
她抬了抬左眉:“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活出异于常人年龄这种事情,多年前就有案例,黑流怪一类也大多是这样,对她来说并不奇特,而且她刚才查证了这个人身上的气息确实是黑流怪,但是从刚才到现在这人表现出来的智力好像又不应该是黑流怪所应有的。
太宰治看了下自己被捆绑的双脚,挤出了一个笑容:“我有很多这种东西。”
森屿瑰:“……你说的对,是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