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适的温度让我呼出了长长一口气,真想一辈子都泡在这里。
“不可以的哦。”雏森像是看透了我的想法,她抱着衣服走进来对我说,“千夏酱,快出来吧。再泡下去会晕倒的。”
虽然才认识一个小时,但我和雏森之间已经开始互相称呼名字了,这一点让日番谷非常不爽。
说实话他炸毛这件事情,让我感到非常愉悦。
因为他的头发颜色在阴影下看着有点像旗木卡卡西——那个我从小喷毒汁都没喷赢过的人。
带土死后不久卡卡西就加入了暗部,我也开始正式学习医疗忍术,每年几次见面基本都是在慰灵碑前,他一般都比我早来一会,然后我们俩会一起看着墓碑发呆。
偶尔不爽的时候,也会打一架。
完全纯体术切磋,所以每次都是我输。
成年后,我变成了爱抱怨人生的社畜,他变成了爱看黄色小说的宅男。
我完全没心情也没力气和这种人斗嘴。
换上雏森给我的衣服,我和她一起清洁了浴室,然后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走到了院子里。
日番谷正坐在主屋的长廊下,我们一出来他的视线立马就转了过来。
我单手拉着脸颊,吐着舌头朝着他做了个鬼脸。
他整个人猛地站起来,然后头也不回地往里屋走去了。
“小白今天好奇怪啊。”
雏森的脸上满是疑惑和不解。
真是天真又幸运的女孩。
我顿时没了在这里待下去的兴趣,“替我向婆婆说句晚安,这么晚我就不进去打扰了。”
“诶,千夏酱你今晚要回去吗?”雏森失落地说,“我还想和你一起睡呢。”
如果和你一起睡,日番谷君可能今晚一夜都睡不好了。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好孩子。
“我有些东西必须要今晚整理好呢。”我找了个理由,“明天我再来找桃子吧。”
“那好吧。”
我没有让雏森送我,抱着换下来的衣服走到屋子后,我就进到树林跳到了一棵树上。
月亮看着有些清冷,和我在木之叶大陆最后一晚看的月亮很像,同是上弦月,同是挂在没有一片云的夜空上。
我喜欢看月亮这个习惯还是从第三次忍界大战时候开始的,在行进扎营的晚上想着大家只要抬头就能看到同一个月亮,就感觉珍惜的人都在自己身边一样。
可后来珍惜的人一个个离开,现在连挂在天边的月亮都不再是那一个了。
我必须要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然后想办法回去。
我不敢想如果宇智波一族真的被灭族了会怎么样。
保护宇智波一族。
是我答应过止水的事情啊。
初秋的空气中已经染上几分凉意,树枝被踩断的声音让我再也没办法忽视身后的人。
“我的耳朵可是很灵的。”我伸了个懒腰头也不回地说,“日番谷君。”
他在我坐到树上没多久就跟来了,现在我都打算回去了,他还待在那里。
“你的东西忘拿走了。”日番谷说,他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双腿,将刚刚被踩断的树枝踢开。
“就两步,明天我去的时候给我就可以了。”何必跑来一趟呢。
“我也是这么给尿床桃说的。”他的声音很好听,有着他外表不一样的沉稳,就如冬日的月光一样清冷。
“但是她也说就两步。”
“因为担心她所以就自己来送了吗?”
还真是让人羡慕的关系啊。
“不是,因为你看上去好像有很多话想说。”日番谷说,明明是个性子恶劣喜欢捉弄人的人,但转身离开的时候背影却又显得那么悲伤。
我愣住了一秒,随后笑着说,“没想到日番谷君看着不大,却很体贴呢。”
“说的好像你很大一样。”
“当然了,我今年都二十了。”我一边晃悠着双腿,从我出生到死去经历了两次忍界大战,对于我那一代的忍者来说能活过三十岁就已经相当了不起了,我怎么说也活过平均年龄的三分之二了。
“所以日番谷君以后见面记得叫姐姐哦。”
“是吗?”他语气平淡。
我站起身面对着树下的日番谷,“那现在就叫一声吧。”
“真要叫也应该是你叫我哥哥,”日番谷说,“真要算的话我今年已经活了四十多年了。”
“诶?”
他应该是觉得我还没受够惊吓,“说起来雏森来流魂街也快四十年了。”
我是记得下午佐藤长老说过,这里的人会活的长一些,但竟然能这么长。
不过日番谷竟然比雏森还要大,所以自觉担负起保护家里人的责任了吗?
“你听错了,我刚刚说我已经二百岁了。”我扭过头。
“二十和二百只有第一个音一样吧。”意思就是他不可能听错。
日番谷抱着手臂,似乎在等我怎么回答,我果断转移话题,“那,也就是说你四十多年才长这么高吗?”
我特意伸出了一只手,在自己的头顶比划了几下。
日番谷的身上笼罩了一层无名的怒火,“你下来。”
我摇摇头,我又不是傻子。
他站在原地什么也不说,就那么看着我。
风越来越大,再待下去可能就要吹感冒了,我决定再逗他一下就回去。
“可是真的好高诶,我下不去了。”我装可怜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