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漂浮在一片没有边际的黑色宇宙中,然后突然下坠——下坠,直到身体和一块陨石相撞。裹挟着破碎的岩块的火花点燃了这块幕布,随着巨大的爆炸声,这片黑色的空间终于被撕破了一角。
头像是被石头砸了一样,连接着眼睛的神经也在隐隐作痛。门的开闭带来了一阵风,空气中有一股很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我坐起身刚想拉下眼睛上的绷带就被人制止住了。
“现在还不可以哦。”温柔却又陌生的声音。
“请问...这里是校医院吗?”我放下手问道。
“是综合救护所呢。”
脑子一片空白,四番队所管辖的综合治疗所吗?
“我是出了什么事吗?”我按住太阳穴,想要缓解脑袋疼痛,但没有任何的效果。
“因为昏迷在宿舍,学院的老师对你进行紧急治疗后就把你送来了我们这里。除了眼睛外并没有明显的外伤,灵压有些不稳定但现在已经恢复正常。所以初步判定是因为觉醒了力量过于强大的斩魄刀所以让自己受了伤。”
斩魄刀?是指十拳剑吗?
她将一把刀放在我的腿上,“是很有趣的刀呢。”
她的话里似乎有些别的含义。
我顺着刀鞘摸到刀镡,上面是我擦拭过很多次的花草纹状的浮雕。
把刀交给我后,那位说话的女士叮嘱我几句后就离开了。
我将刀放在身旁继续躺在病床上,房间里除了吊针的滴水声,只有我自己平缓的呼吸声。
滴答——,滴答——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门猛地一下被拉开。
这个灵压好像是冬狮郎啊。
自从直到他已经熟练地运用灵觉后,我也试着去学习辨别各种灵压,但到现在也只能认出来冬狮郎的灵压。
在尸魂界的记忆因为他的出现更加清晰了。
“原来真的死了。”我感慨道。
许久没有说话的嗓音仍带着嘶哑。
“笨蛋,你不是还活着吗?”他的呼吸都还没有平复下来。
听着他熟悉的语调我笑出了声。
“冬狮郎。”我叫着他的名字。
“啊。”他走到我的床前。
估计他现在正皱着眉头在打量着我吧。
“是不是添麻烦了?”我侧着身子朝着他的方向。
原以为他会说没什么,结果却听到了。
“是的,很大的麻烦。”语气很平淡。
“也是没有办法嘛。”我带着夸张的语气对他说,“看来以后冬狮郎觉醒斩魄刀的时候要小心啊。”
骗子,冬狮郎看着床头放着的刀,大家都以为她是那个时候觉醒的斩魄刀,但那把刀他已经在之前见过了很多次。
没有任何的外伤,只有灵压紊乱,还有眼睛疑似受伤。
他想起那位队长说的话。
冬狮郎看向病床上的人,黑色的头发被她压在身下,脸色苍白得看不见任何血色,黑色的眼睛被绷带缠住,冬狮郎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这个人那双三勾玉的眼睛。
对方似乎因为他没有说话有些疑惑,冬狮郎收回神说道,“已经觉醒了。”
准确地说是早就已经觉醒了,他一直打算在掌握始解后再告诉她。
就在收到了她躺在综合救护所的消息的前一天,他才能够看到弯月状的刀片了。
“一定很漂亮吧。”听到他的话我愣了一下,“可惜现在看不到呢。”
“那就快点好。”冬狮郎说,“再多缺几节课,你估计这学期都要被田中老头留堂了。”
我被他的话噎了一下,活了这么多年我还从来都没有被留堂过。
我在心里叫了阿束两声,并没有得到回应,那天崩溃的时候好像对他发脾气了。我又叫了羽斩的名字,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鬼道课并不能带刀,如果他们一直不出现,我还真有可能要被留堂。
“喂,你不会真的在思考会被留堂的事情吧。”冬狮郎的声音带着些笑意。
我缓过神,“不,只是在想可以拉一下你的手吗?”
他顿了片刻,然后一只有些冰凉的手伸了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好凉啊。”冬狮郎闻言想要把手收回去,却被我拉住,我将额头抵了上去,“但是很舒服。”
冰凉的温度让我快要爆炸的脑袋慢慢恢复了平静。
我真的死了,和族人们一起死在了灭族之夜,却幸运地因为异世的刀来到了尸魂界,有了第二次生命。
而我一直以来都在欺骗自己大家都没有死,想着办法要回去。
一直到几天前,被我封闭已久的记忆不知为何恢复了过来。
如果大家都死了,回去还有什么意义呢?更何况根本没有能够回去的方法吧。
“冬狮郎,你要加油。”我握住他的手,“不然我就要把天才的名号拿走了。”
他握紧我的手,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半晌后笑着说,“那你就来试试吧。”
醒来后的第三天我才被允许摘掉绷带。
那天我才知道刚醒来时和我对话的女士是四番队的卯之花队长。
四番队是专门负责诊疗的番队,作为队长的卯之花应该是所有人中最厉害的那位。
作为普通学生的我,竟然可以得到她亲自的治疗。
这件事怎么想都不对劲,但周围的人都一副很正常的表情,我也只能压制住内心深处的疑惑。
虽然身体已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