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已经冒出了光亮,但村子的庆祝才刚刚进入高潮。
从矿场回来后,佐助就消失了。
我在人群中搜寻了半天,最后才在靠近村子入口房子的屋顶上发现了他。
他苍白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一家四口——爸爸妈妈、哥哥和弟弟。
有时候活着可能比死亡的那一瞬间更加痛苦。
“佐助,要吃点东西吗?”
他的视线落到了我身上,我举起手中的盘子。
只是简单的木鱼饭团,这已经是这个村子能够拿出的最好的招待。
我跳到屋顶,把盘子放到他的旁边,佐助拿起饭团愣了半天,随后僵硬地咀嚼着。
“我曾经听过一个故事。”他突然开口,“失去家族的忍者们占据了村庄,而村民们被迫使着采集铁矿,但有一天他们再也忍受不了,于是决定起来反抗。”
“后来呢?”我看着篝火旁欢乐的人群。
“后来…后来只剩下个瘸了腿的疯子在山里游荡。铁矿被遇到疯子的猎人传成了会杀人的怪物,于是再也没有人敢来这里了。”
我意识到,他说的并不是故事,而是这个村子没有我们参与的原本的未来。
“那以后流传的故事可能要改变了。”我耸耸肩。
要不了几天,大名派来的忍者和武士就会驻扎在矿场,泥泞的山路会被修得平整,越来越多的人会聚集在这里,这个偏远的村庄也许有一天会成为新城镇的中心。
“所以忍界的未来也可以改变吧。”他呢喃道,不知道是在问我还是在问他自己。
我看着佐助的侧脸,突然想到很多年前的某个下午,递给我饭团的族长夫人,还有隔着肚皮双手所感受到新生命的生机。
“希望是个活泼的孩子,不要像爸爸和哥哥一样天天板着脸就好。”
那时被打趣的鼬还会露出窘迫的表情。
“美琴大人做的干木鱼饭团很好吃。”我说,“她一定希望你能够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活着,而不是背负着这么多东西前行。”
佐助瞪大了双眼。
“但如果这真的是你想要的,那就一起试试看吧。”
我起身拍拍衣服,佐助愣在一旁。
“其实我本来就打算改变宇智波的未来的。”
虽然凭我自己会很困难,但毕竟来都来了。
“之所以没有和你说,是因为不想让宇智波再成为束缚你人生的枷锁。”
我发出一声叹息,低着头不敢看他,“佐助...你太辛苦了。”
他有没有想过,不如把他留在那个夜晚?
拥有后又失去,自己一个人背负着所有走上了复仇的路,到最后又被告诉一直认为的仇人是爱自己的。
太沉重太自以为是的爱了。
大人们好像都是这样,连我也是这种糟糕的人。
我不知道遇见我对他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村子中央的篝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熄灭了,青烟升上天空,四散开来。
月逐渐褪去了颜色,变得透明。
“宇智波不是我的枷锁。”佐助低声说。
风吹动他的衣袖,吹散了他的声音。
“我...从来没有后悔成为一个宇智波。”
我看到金色的光透过云层落在远处的山顶上。
新的一天来临了。
*
睡醒时已经是傍晚,长时间的睡眠没有换来清醒,反而加重了我的头痛。
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么离谱的梦。
梦里蓝染和斑打得你死我活,而带土扮演的阿飞在一旁摇旗呐喊。
因为村长的请求还有佐助的身体,我们同意在这里多待上几天,直到能够保护他们的武士到来。
清晨分别前,佐助用瞳术让我看了他的部分记忆。
瞳术里中的时间很漫长,但现实中也只不过是从长廊一头走到另一头。
画面远比语言要直观得多。
还记得阿束曾经骂我,宇智波家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现在看来疯子和傻子的评价可以同时放在宇智波家的许多人身上。
因为脑袋被塞进了太多的信息,我整个人睁开眼后完全呆住了。原本和佐助关于行动的谈话也被推到了睡醒后。
我捂住脸,把头埋进被子里长长叹了口气。
没一会屋外的长廊上传来了咚咚的脚步声,木门被人一把拉开。
“千...千夏大人,佐助大人在村门口和人打起来了。”她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巨大的爆炸声,身下的地板也跟着颤抖。
这么大的动静,对方是很厉害的忍者吗?
我匆忙换好衣服,跑到村门口的时候,只有两个红色头发的人在那里拉扯,其中一个看起来还有点眼熟,但我无暇顾及他们。
佐助他们已经打到了山里,远远能够看到紫色的巨人和拔地而起的树木。
这还是我头一次看到须佐能乎,而另一个...是木遁吗?
我一边躲避着因为打斗掉落下来的树枝和碎石,一边往他们所在的方向跑。
就我所了解到的,战国时期会木遁的只有千手柱间一人。
从之前那些被打败的忍者口中我们得知了目前宇智波一族的族长是宇智波斑的父亲,那就说明宇智波和千手柱间目前的年龄都还不大,柱间的实力也不会达到后世被称为忍者之神的程度。
我握紧手中的特制苦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