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君,这是第七次了,金竹王城要是被我攻破,你可就没得退了!” 金竹王城之下,晋遥骑在马上,仰望着易守难攻的金竹王城传声吼道。 夜郎王,金竹君站在城墙上看着晋遥,再看向四周的士兵,人都是要脸的,连败了六阵,对方非但没杀他,也没有杀降卒,反而将他一次次放回,给他重整旗鼓,摆好了阵型再战。 “你等着,我也不欺负你,免得你们说我们借助地势欺负人!”金竹君冷喝道。 晋遥也笑了,果然是落后偏远的文明,还拥有着春秋时的礼仪。 “好,弟兄们,让出空地,给他们摆阵!”晋遥笑着下令。 秦军也都习惯了。 一开始的大战,双方都还依托地形开战,打得也是比较艰难。 但是后来不知怎么的画风就有些复古了。 不记得是第三次还是第四次大战之后,就变成了双方约好日期和地点,等各自摆好的阵型再开战。 最重要的还是,夜郎战败,秦军只能追出百步,百步之后不能再追,遇到对方车舆陷入泥潭,还需要帮他们把战车拉出泥潭。 随着晋遥的下令,秦军训练有素的后撤,让出了金竹王城城下的一大片空地,允许对方出城布阵。 “总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李信等人都是叹道。 春秋之战,都多少年没见过了,所谓兵者诡道,谁能想到打个夜郎,居然反而能看到春秋大义。 随着秦军的后撤,金竹君也下令守城的夜郎将士放弃易守难攻的金竹王城,出城列阵。 “本君现在只剩下不足五千将士,所以,你也不能出动超过五千人,而且我没有骑兵,你也不能用骑兵!”金竹君出城后,继续对晋遥说道。 “好!”晋遥笑着点头,然后看向了自己身边的将校。 “谁去?” “末将愿往!”一个个五千主站了出来。 “骑兵就不要凑热闹了,人家都说了没有骑兵,我们自然也不能用骑兵!”晋遥白了将闾和李信一眼,然后目光在其他将校身上划过。 “锐士营?有些欺负人了,不行!” “射声营?一不小心就把人全都射杀了,也不行!” “那就中垒营吧!”最终晋遥将目光滑落到了以守护中军为主要职责的盾卫中垒营。 “喏!”中垒营校尉生怕晋遥反悔,果断上前领命,然后兴冲冲的出营,带着本部大军前往阵前布阵迎敌。 “夜郎的藤甲兵还是有些实力的!”晋遥也没有去指挥,笑着跟其他将校登上了哨塔观战。 “中垒营也是以防御著称,盾卫和藤甲兵的大战,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了!”李信也是很清楚藤甲兵和中垒营的优势的。 两个兵种其实是同属性的,都是防御为主的兵种。 只不过一个是以藤甲防御,而盾卫则是以金属甲胄为防御,几乎是武装到了牙齿,哪怕是其他兵种对上盾卫,也是狗咬乌龟,无从下口。 双方的大战就属于是两个壮士的肌肉互搏了。 更有可能的是,力气都用完了,愣是没能打掉对方的防御。 随着战鼓响起,双方也缓缓朝对方开进,毕竟是甲兵,跑是不太现实的,只有徐徐前行,才有可能在接战之时保持有足够的体力。 从高空向下望去,明显能看到双方如浪潮一般冲撞到了一起,短兵相接,然后发出刀枪剑戟的交鸣声和士卒们的爆喝声。 只是再仔细一看伤害…… 打了近半个时辰,愣是没见飙血,更多的是力气耗尽,被俘虏的。 “你们也不行啊!”中垒营的士卒都是从大秦全军抽选出来的力士,而且是职业军人,每天除了吃喝拉撒睡,剩下的时间就是在锤炼力量。 完全不是闲时为农,战事为兵的藤甲兵能比的,也因此,在力气上,中垒营的将士普遍要强于藤甲兵。 而藤甲兵也习惯了失败,因此在力气耗尽之后,果断的往地上一趟,任由中垒营士卒将他们俘虏。 “大家都是出来打工的,一个月才几个钱啊,玩什么命呢?”也有奋力反抗的夜郎士卒,但是很快就被劝动投降了。 都输了那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了。 而且双方也没有什么血海深仇,没必要这么打生打死的。 终于,三个时辰过去,藤甲兵率先因体力不支而不得不撤出了战场。 中垒营追了百步也就停了下来,任由金竹君带着夜郎将士返回金竹王城。 随着大战的落幕,晋遥也带着一众将校来到了前线。 “幸不辱命!”中垒营校尉笑着上前回令。 晋遥点了点头,劝慰了几句,收回了军令,转身走向了金竹王城。 “金竹君,第七次了!”晋遥望着金竹王城吼道。 “你等着,老夫不是不识时务者!”金竹君只是漏了个头,留下了一句话就消失了。 晋遥笑着回到了帅帐之中。 征服夜郎并不难,难的是如何让夜郎从心底里认同。 说白了,夜郎、滇王、百越都一样,都是一群桀骜不驯之人,若是不能将他们从心底上征服,将来一样是会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