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算账的啊。
这里三十平三千,隔壁楼四十平只要五百块。
而且住在这里会经常被隔壁大楼针对。
凌倩儿被搞得精疲力竭,还要劝他们:“别搬了啊,当初压一付三的时候我们说好的,如果是由于你们的原因退租的话,我是不会退钱的啊。”
谁知道他们并不会怕。
刘伯告诉她:“隔壁老板说了,只要我们住过去,会把这边的押金补偿给我们的。”
凌倩儿:……
凌广平是不是有毛病。
想了想,凌倩儿再劝:“他们那环境差,你们看啊,别说里面,就是外墙啊,上面不是爬山虎就是蜘蛛网,里面指不定什么样呢。”
又有刘小姐回她:“可是他们那里便宜啊,凌小姐你这里是很好,又干净又整洁,住的也很舒服,但是我们是穷人嘛,那边的楼房虽然又破又烂,但是也不是不能住,我们打扫整理一下就可以啦,香江大多数人住的,也都是那样的老楼,没差的啊!”
凌倩儿还要说:“可是……”
蔡婆止住了她的话:“凌小姐,我知道是我们对不起你,我们没良心,你说我们这些小市民贪便宜也好,不讲信用也好……总之我们一定要搬走啦,之前的租金和押金就当赔偿给你咯。”
反正他们是铁了心的要搬到隔壁楼去。
又过了两天。
三楼几乎全部搬空,四楼也陆陆续续走了两家,二楼的租客又开始闹事。
听到周海生说二楼有租客要搬走的时候。
凌倩儿甚至觉得荒谬。
“有没有搞错啊!她们租金才几个钱,就这还要搬?”
二楼闹事的人加一起,莫约十三四个。
他们围在一起,把凌倩儿堵在楼道里,领头是卢田。
卢田今年五十岁不到,是他们之中最年长的一个。
他有一份工作,在路边看公厕,收入不多,每月四千有余。
凌倩儿记得他。
印象里,他是一个很安静的人,总是独来独往,嫌少与人交流。
凌倩儿甚至觉得他社恐,偶尔会多关照他一点,谁知道现在出了事,他却是第一个跳出来的,看上去比谁都能言善道。
凌倩儿这就不明白了:“你们住在这里,也不过每个月五百多块,用得着搬过去住破屋吗?”
卢田为凌倩儿解惑:
“话不能这么说啊凌小姐!那里独门独户,我们搬过去,每人都有四十平米的房子可以住,往后娶妻生子都不需要换地方,甚至还能找朋友来一起住,那边的老板还答应我们,除了赔偿我们已经付给你的七千块之外,还让我们月租啊。”
停顿了片刻,他又说:“毕竟我们和凌小姐也是有感情的嘛,如果凌小姐也开出差不多的条件,我们也不是不能留下来。”
凌倩儿:……
凌倩儿皮笑肉不笑:“你看我像冤大头吗?”
卢田手叉着腰,对凌倩儿耍横:“那就没办法了。”
他带头闹事:“兄弟们,让凌小姐把剩下的房租退给我们啊。”
话落,包围在凌倩儿四周的人就都开始往中间挤,嘴里还高呼着:“退钱,退钱,退钱……”
楼道原本就不宽敞。
凌倩儿被十几个大男人包围其中,他们越走越近,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她呼吸急促。
这一刻,他们不再是每天下工都会和她打招呼,喊她‘凌小姐’的和善租客。
他们变得陌生。
凌倩儿想说退钱,她立刻给他们退钱。
但好像有什么东西梗住了她的喉咙,她发不出声。
呼吸间,她闻到他们身上的汗味,烟味,机油味……所有味道都让她作呕,空气密度越来越低。
“喂,你们干什么,一个个作死啊……”
有声音传来,打破了这一切。
李谦许带着赵继明以及另外十几个人挤开人群,冲到凌倩儿身边。
李谦许推卢田:“年纪一大把欺负小姑娘,卢田你要不要脸。”
他拽过凌倩儿的手腕,把她拉倒自己身后:“我说今天冰室送冰那么好的活你为什么非要让给我,合着跟我这玩调虎离山呢?”
与此同时,赵继明也挡在凌倩儿面前。
两拨人开始迅速站位。
一波以李谦许为首,一波以卢田为首,不过十几秒,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赵继明口吃,话说不清楚,但他心如明镜:“田,田伯,当初我们没,没地方,地方住,房东小姐好心收留我们,你,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卢田嫌弃他:“你你你你,你什么你,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何况我们也没有做什么咯,吓吓凌小姐而已嘛。”
李谦许上前一步拎起卢田的衣领,一把把卢田拎离地面。
他个子至少一米八,比卢田整整高出一个头还多,小臂结实,肌肉饱满。
如果凌倩儿在卢田面前是只小鸡仔,那卢田在李谦许面前,也是只小鸡仔。
李谦许问他:“我现在打你一顿,也吓吓你,你觉得怎么样。”
两边的小弟开始互相叫嚣:“干什么,要打架啊,来啊,怕你们啊……”
他们一边骂对方黑心烂肺,不讲道义。
另一边骂回来,说他们不识时务,脑子被驴踢。
卢田承认自己不是个东西:“我就是不讲义气,就是被对面收买,有什么问题啊?”
他还煽动李谦许身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