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凌小姐你放心啊,不管你为什么要我搬啊,总之你让我搬,我一定搬,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给我儿子打电话,让他来接我走。”
事情比想象中的顺利,刘伯走后,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人……
他们也都很爽快的选择拿钱。
三点的时候周海平从红磡回来,他放下渔具就来帮凌倩儿维持秩序,劝说那些租户离开。
他以前也是个商人,并且是一个特别合格的奸商,比凌倩儿还要能说会道。
有些人听他三言两语,就同意拿钱搬走,甚至先去隔壁楼收拾了东西,带着行李来和凌倩儿表决心。
在隔壁楼住了那么些日子,她们也真的是受够了。
大楼整体环境不好,她们就努力把自己屋子收拾干净。
电梯故障,她们大不了走楼梯。
但是这么热的天,不能用厕所,也不能用热水器,这让她们怎么忍受。
一开始还好咯。
楼下不能用厕所,就去楼上借。
楼上不能用热水去,就去楼下洗澡。
可慢慢的,楼上楼下,所有管道的都不通,所有人家也都停电。
下水道返上来的臭味熏的整栋楼都快臭了。
还有那比沙包还要大的老鼠,能顺着下水管道一楼爬到十楼。
甚至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能听到老鼠嚣张的‘吱吱’叫。
连梦里,都是老鼠爬到床边啃自己脚指头的画面。
真是想一想都觉得害怕。
现在凌倩儿大方,愿意把租金退给她们,她们就识相点,拿了钱快跑咯。
不然万一过了今天,凌小姐想通了,不给她们钱了,她们找谁说理去。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
例如原先那群流浪汉。
凌倩儿是一开始就退了他们钱的,他们就算现在搬走也没好处拿。
而且不住这栋楼的话,他们也实在没地方去。
不如就先赖在这里咯,至少有瓦遮头。
他们甚至还煽动其他人不要走。
“凌老板和凌小姐是父女嘛~打断骨头连着经,而且看状况,明显是他们父女在斗法咯,没到底要我们买单的啊。”
……
大多数人是不相信这话的。
“凌老板和凌小姐吵成这样,明显是有矛盾的嘛,到时候她们斗起来,我可不想被祭天。”
可有人不信,自然也有人相信。
蔡婆婆就是相信的那个。
蔡婆婆儿子去上工了。
她带着儿媳妇,儿媳妇抱着孙子,三个人一起走进了办事处。
进来后她第一时间给自己拿了瓶水,又给儿媳妇拿了一瓶。
她把盖子打开,喝了一口,又把盖子盖上,将水瓶塞到包里。
接着她又去拿一瓶新的。
凌倩儿感到头疼。
她用签字笔敲了敲桌子:“蔡婆蔡婆,你进来不会是为了喝水的吧。”
蔡婆抱着矿泉水瓶斜眼看她:“我都喝过啦,你不会要回去吧。”
凌倩儿叹了口气,不和她计较。
她说:“你要是喜欢,等签完字,我送你一箱啊。”
蔡婆凑上前看了看桌上的合同和文件。
她老眼昏花,看不见,也看不懂。
她问凌倩儿:“呐,如果我不搬走,你能不能退给我房租啊。”
“哇,蔡婆你想什么呢?”
凌倩儿果断拒绝她:“那不行的啊,不搬走我是不会退钱的,并且我就退今天一天啊,过了今天再找我,我也不会退钱的。”
蔡婆急了。
她哆哆嗦嗦把矿泉水塞进破旧的布包里。
塞不进她还硬塞。
‘刺啦’一下,布包破了一个口子,钥匙,平安符,瓜子,线团,零零碎碎的东西往外落。
蔡婆也不管。
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问凌倩儿:“那是房租啊,是当初我给你的钱,那我不住了,你是不是理所应当退给我。”
凌倩儿深呼吸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她企图和蔡婆讲道理:“我们签过合同的,是你自己原因要搬嘛,我不欠你的啊!”
蔡婆可不管这些:“当初我要搬走,是因为对面便宜嘛!结果对面现在这个样子……你老实说啊凌小姐,你是不是和你老爸串通,来骗我们钱啊。”
凌倩儿丢下手里的文件,直视蔡婆:“我要是和他串通,今天就不会找你们来退钱咯。”
蔡婆被吓得往后缩了缩。
她一辈子都是这样,人家软,她就硬一点,人家硬,她就软一点。
今天凌广平那么凶,她就只敢哭,只敢耍无赖。
到了凌倩儿这,她就敢大小声。
现在凌倩儿对她凶,她又觉得有些害怕。
但是凌小姐嘛,好人咯。
蔡婆梗着脖子对凌倩儿说:“就算你没有和你老爸串通,那你和你老爸也是利用我们这些普通人来斗法。”
她想了想:“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鹬蚌相争,殃及池鱼。”
她哭起来:“我们这些可怜人啊,就是你和你老爸斗法的牺牲品,我们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