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敢,跑去厢房翻箱倒柜。
堂堂郡主府里,郡主本人身边竟只一人伺候,其他下人连个身影都看不见,但这倒是方便了洛成和。
等到寿宴,洛成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暗自思索接下来的应对。
原身虽有郡主之名,却比那乞丐孤儿没差哪去。
一样孤苦伶仃,哪怕不愁吃喝,可却被人算计着小命。
从记事起就活的像个出家之人,命运凄苦却又不自知。
如不是死前被那加害之人洋洋得意炫耀一场,也不会满身怨气召来了洛成和。
是的,洛成和来此是为了原身这怨气而来。
这天地初开,万物有灵,但随着时间消逝,等到洛成和来之前那个时代已是末法时代,灵气枯竭。
也因着灵力枯竭,世界意识的力量越发薄弱,已困难到难以洗涤世间的黑暗物质,长此以往,此消彼长之下这世间迟早要亡。
这黑暗物质便是生灵产生的负面物质堆积而成,怨气便是其中一种。
世界意识除了用灵气洗涤别无他法,但洛成和不同,黑暗物质算得上和他同源,他可以直接吸收变做自身养分。
他以前四处吃瓜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吃”,吸收那些瓜中人四散的怨气,虽然散出来的极少,但洛成和觉得蚊子再小也是肉啊,何况他更多的只是为了找乐子。
直到那天,世界意识找上他,想叫他去其他时空将超过一定份量的怨气吸收掉时,他还是个无忧无虑的乐子人呢。
可世界意识开出来的条件,对洛成和来说,给的实在太多了。
“荣安郡主可在?”一道女声打断了洛成和的思索。
抬头看去,果然是皇后。
跟着马上便有太监来引洛成和上前晋见。
“荣安见过皇上皇后。”洛成和上前福身一礼。
“皇上,您看荣安郡主这瘦弱的,可见这家中还是得有长辈照看着才好。”皇后转头向皇帝说道。
“你便是荣安?”皇上在记忆里扒拉半天才想起荣安是谁?
想起是谁了,可他好像从未没见过。
“回皇上,臣是荣安。”洛成和答道。
皇上却没再看她,回头与皇后说道:“皇后怎想起要见她?”
“皇上,荣安郡主之前在郡主府守孝,半年前才出了孝,臣妾想着本是郡主既除了服,便该出来见见人。臣妾身为国母,对宗室女自该多加照顾。”
说着又一脸怜惜的看向洛成和:“这孩子府里也没个长辈,臣妾自当担起长辈之责,可今日见了,却没想到竟如此羸弱。”
说着居然开始有些哽咽:“皇室郡主,却命运多舛,臣妾本只想多加照拂便是,可今日一见……”
皇后眼含泪水,抬眸看向皇帝:“皇上,臣妾只是有感而发,看着荣安便想起了永宁,一时情绪激动,望皇上赎罪。”
美人垂泪,皇帝痛惜不已,也顾不上怪罪在他万寿节上落泪的事。
皇后提起的永宁,是他与皇后的第一个女儿,自出生就体弱多病,早早夭折,本来皇后不提皇上还想不到一处去,这一提也似感同身受泛了移情之感。
再去看洛成和便多了份痛惜。
“皇后莫要难过,永宁……唉。”皇帝拍了拍皇后的手以示安慰。
皇后也及时收住泪意,似是不忍再提。
转头一脸慈爱的看着洛成和说道:“皇上,臣妾见了荣安,实在心疼,想能多加照顾。臣妾娘家中二哥有一子,年十七,已考取秀才功名,臣妾想跟您请个旨意,替他求尚荣安郡主。”
接着又似怕被误会,慌忙又道:“那孩子自幼稳重,一心只读圣贤书,只是日日舞文弄墨,与男女之情上一直不曾开窍,家中长辈问询,便答要与那书本过一辈子。前不久我那嫂子才求到臣妾这,想臣妾帮着相看。”
说到这,似是不好意思抿唇一笑:“今日见了郡主,观郡主仪态,突然就觉得他俩要是站在一起,一个文静素雅,一个温文儒雅,实在般配,才提了出来,到时臣妾也更方便对郡主的照顾。”
原身那世,皇后也是提了赐婚一事,却是另一种说法。
当时原身穿错衣服遭人嘲笑,皇后一副深明大义训斥那些嘲讽之人,又说原身无人照看才会如此,然后才顺势提出由自己娘家照顾一说,可谓赚足了赞美之声,也无人起质疑。
“皇上您要是觉得这婚事不合适,臣妾也想要将荣安郡主当自家子侄多加爱护的,荣安郡主实在合了臣妾眼缘,臣妾想接来身边陪臣妾些日子,这事您可得允了臣妾。”皇后这一番话说的实在漂亮。
洛成和在心里都替她鼓掌,如果这人不是有其他算计的话,她还挺佩服的。
其实皇后只是惦记着原身身份和家产,倒真不至于无仇无怨的就要丧心病狂害死原身。
可这皇后利用了原身,得了好名声,得了原身家产,便弃之不管,任由原身遭人折辱。
原身身死后院,这皇后占尽便宜,事后却不过叹息了句原身是个没福气的。
“皇后一国之母,有此慈母之心,朕怎会拒绝。”皇帝沉吟片刻叹息道。
皇后刚一提请旨赐婚,皇上心里是起了疑心的,但当初将长公主及其女儿的嫁妆赐还一事是私下派人做的,这事没几个人知道,皇后应该也是不知的。
明面上荣安郡主只得了她父亲那边王府的两成财产,实际上并不太多。
在外人看来,荣安郡主空有郡主名头,有个郡主府,手上有些家产但并不惹人眼,那皇后请尚郡主一事应是真心实意想照顾此女,而非惦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