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走出来后,刘小星抑制住了自己想仰天长啸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后,对着身边的黎夏儿说:“要不我们去凌烟湖转转?趁着现在太阳还不那么晒,一起泛舟湖上,轻松一下?” 黎夏儿看着刘小星故作洒脱的表情,想起了医生刚才的话,点了点头,开玩笑地说:“我没有问题,但是我感觉你很怕水啊!要不换个地方?” 刘小星一挑眉,一股男人的好胜心油然而起,豪迈笑起来:“可笑!我会怕水?我绝对不可能怕!” 黎夏儿捂着嘴笑了起来,那如风铃般清脆的笑声让刘小星更加脸红了起来。一路囔囔着,自己绝对不可能怕水,三岁就已经称霸浴缸,十岁时纵横澡堂,十五岁时抛竿钓起一条十斤重大鱼之类。 那气急败坏的摸样,让黎夏儿心底轻松不少。 就这样,二人来到了凌烟湖的码头,找了一艘鸭子形状的脚踏船就坐了进去,悠然地驶向湖心。 湖光山色犹如一幅绝美的画卷,映衬着他们的身影。 湖中游弋着一群肥胖的锦鲤,他们看到刘小星来了,便争先恐后的向他游来。 刘小星心领神会的将在来的路上买的面包取出来,将它轻轻撕碎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扔进水中。这些漂亮迷人的肥胖锦鲤不时拍起水花,或者小心翼翼地触碰、互相摩擦和搏斗。 又过了一会儿,这些大胖鱼开始挤在一起形成一滩巨大的肥胖鱼堆,如此景象波光鳞动,让人不禁心生怜爱之情。他们有的准备跃起水面,有的慢慢游走到船底下方观察周围的环境。 刘小星看着这些可爱的锦鲤,又将两块面包揉碎丢了进去,心中默念:“感谢各位宝子们的救命之恩,小小面包不成敬意。” 黎夏儿兴奋地俯身看着锦鲤们翻滚的场景,喜悦洋溢在她的脸上。她轻轻地说道:“它们真可爱!宛如水中的精灵舞动着。” 想起那一堆小胖墩摸样的人鱼,刘小星扯了扯嘴角,实在无法将它们和精灵摆放在一起。 刘小星抖干净了手上的面包屑,朝着黎夏儿说道:“刚才医生的话,你也听到了!可能是极其严重的玉玉症,有着强烈自毁人格倾向。两周内还得再来几次,才能确诊。” “但是,昨天、今天,你已经两次寻死了!昨天的原因,我知道了!我本以为昨天已经结束了,你也可以面对新的生活了!但是,今天早上怎么又这样了?”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强求你!只是,如果你把我当朋友的话,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能不能先跟我联系一下。” 随着刘小星话音落下,黎夏儿心中一紧,珍珠般的泪水不断滚落。她柔软的黑发在轻风中起舞,宛如伤心婆娑的乌云。宛如一块碧绿的宝石般静谧的湖面,仿佛也在倾听命运深深的叹息声。湖面静静地延展开来,就像是一张镜子,映射出了她内心深处的孤单和失落。她注视着湖水,只看到了自己零乱、憔悴的影子,变成了一个不可知的陌生人,如此苍凉与沉默。 接过刘小星递过的纸巾,黎夏儿擦了擦眼睛,用已经有些干涩的嗓音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我之前不是说了,他对我做的那些行为么?拍的果照和视频,他都有保存……” “昨晚回到宿舍后,就收到了他的消息,威胁我如果不和他复合,他就会把所有的内容公布出去,让全世界看看我是什么样的人?他说,要让我父母因为生了我这样肮脏的女儿而羞愤,让我的同学因为认识我而觉得恶心,让我被这个世界遗弃……” “我……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他说,我要是敢报警,就和我鱼死网破。他已经设置到了自动发送功能,只要每隔十五分钟他没有输入验证码,这些视频就会发送到各种平台!” “我太害怕了!真的好害怕啊!我从没有这样绝望过!我真的没有办法坚持下去了!我甚至都不敢拉黑他!我只要闭上眼睛,就仿佛能看到他站在我的面前,让我做这些个不情愿的事情!就好像永远无法翻身的佃户,被一直控制、奴役着,最终被摧毁成行尸走肉!” “我本来以为昨天是一个结束,但是没有想到他再次开启了一个新的噩梦给我!我不想再跟他在一起,也不想再成为他的奴隶了!我只能去死,也许只有死了,我父母才不会知道我这些荒唐的行为和过去,他们心中活着的就永远是那个热爱学习、积极活泼的优秀女儿……” 她微微低头,那泫然欲滴的眼泪瞬间垂落。宛如梨花儿带着春雨,在初春的风中轻轻摇曳。泪水不断从她的眼眶中溢出,宛如一串串的梨花雨。她的脸已被泪水湿润,眼角的泪痕如同泥土中的小溪,静静地蜿蜒。 她的哭泣近在眼前,已经泣不成声。唇边微颤得如同蝴蝶双翼,似谷雨后的竹叶在情感风暴里摇曳不定。那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更是让心弦随之泛起波澜。谁能忍受住面前绝美女子如此柔弱的抚慰,触碰那颗源于痛苦的心灵。 在这静谧的空间中,美丽动人的黎夏儿孤独地坐着,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忧郁,仿佛一个被秋风吹落的梨花,孤独,凄美。 刘小星看着眼前那个瑟缩着抽泣的黎夏儿,瞬间心中充满了怜悯、触动与愤怒。他的双拳紧握,眼中闪过丝丝怒火,那犹如火山般的愤怒跃然而出,无法压制。他无法想象校园这样一个求知进步的殿堂居然如此险恶,他原本俊秀阳光的面孔因愤怒而扭曲,原本凝重而笃定的眼神闪烁着充斥怒火的星光。 他现在很后悔,昨晚不该那么轻易地就放过了高俊杰。他本以为昨天的小小教训已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