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只能感觉到寒风瑟瑟，一股寒意自下而上传遍全身，心里也是冷的，他闭眼稳住呼吸，抬脚离开。
而伙房里的褚御风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手里拿着两瓶老白干，和刚进来的光耀天使骑士团团长李元立讨价还价。
李元立个性正直宽厚，见他手里的酒，不由得皱眉，道：“御风，我和你说过多少次，身为队长应当以身作则，怎么又喝起来了。”
“冤枉啊，团长！”褚御风站起身，解释道：“我这是拿来送给厨师长的。这可是好东西，要不下次我也孝敬你一瓶？”
李元立摇头：“滚滚滚！别想着贿赂我。”他定了定神，正色道：“明天总长大人设宴宽待，不仅有大餐，还有休假，你给我忍住了，烈酒明天再喝。”
褚御风点头如捣蒜，连忙称是。
另一边，圣灵心看起来心事重重，明明是打了胜仗，但眉头紧锁，他负手伫立，问道：“令尊可是杨旭磊？”
他面前的杨文昭愣了一下：“总长大人怎么知道？”
“呵呵，你与你父亲个性相似，可谓是虎父无犬子，上午你开口询问时我已猜到几分。”圣灵淡淡道：“你的眉眼与他几乎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又是父亲的故交，杨文昭再次行了个礼，不是骑士礼，而是晚辈对长辈的礼。
圣灵心颔首，温和道：“我与研雨多年前在御龙关修习，多受杨大哥云萱嫂子关照，上次见他还是在圣城的联盟会议上，他仍在圣盟吗？”
杨文昭摇头，道：“几年前有所调动，父亲现在于御龙关留守。”
“哦？”圣灵心语气微微诧异，又问：“你常出入骑士殿，星宇大哥可有消息。”
杨文昭再次摇头，遗憾道：“我听父亲说，星宇大人约战魔神阿难，至今未归。不过……”他顿了顿，不知该不该说。
圣灵心颔首，示意他讲，杨文昭犹豫一会儿，想着他口中的“星宇大哥”四个字，应该也是关系不错的故友旧识，定了定神，道：“不过星宇大人的儿子也在此次试炼，他叫龙皓晨，总长大人若是找星宇大人有急事，或许可以去问他。”
“龙皓晨？一团的团长？”
“是。”
圣灵心点点头，眉间戾气消散了几分，又拍拍他肩膀，“多谢你。”
“你也不必这么生分，私下可以直接称呼我为圣叔叔，不愧是盟主大人亲孙，今日战场上表现不错。”
“哪里，今日是您运筹帷幄，布局有方。”
圣灵心轻笑一声，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身黑衣的将领叫住，杨文昭认出那是今日立于他身旁的副将刘将军。
刘将军表示军务紧急，指挥所的人都在等总长大人决断，圣灵心看着东城门方向微微叹息一声，走向城楼。
杨文昭目送二人离开，一个人立在营队哨岗角落，望着满天的星星，听着夜间声声蝉鸣，陷入了一种说不清楚的飘浮思绪之中。
父辈的荣誉过于庞大，无论他走到哪里，都只是某人的孙子或儿子，而不是他自己。
他站着一动不动，又隐隐觉得这种感觉是幽深莫测的，还未等缕清缠绕的思绪，就见方承魂不守舍地走回来。
杨文昭出声叫住他，见他两手空空，问道：“菜呢？”
方承眼中一片茫然，只是摇头。
杨文昭叹息一声，对他这几日的游离有几分感慨，关切道：“你还好吗？”
“……”
方承愣了一会儿，忍下心口涌起的无数情绪，只说自己还好，可是那声音里的支离破碎让人动容。
杨文昭凝神，劝解道：“实在不知该如何的时候，不如静心修炼。”
方承低低地“嗯”了一声，他知道今天杨文昭特意出来的目的，道：“我不会因为情绪影响队伍合作的。”
杨文昭拍拍他的肩膀，有些无奈：“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更主要是你自己的状态，不见可欲，使心不乱，心闲日自长。”
方承又沉默一会儿，道：“陈樱儿说的果然没错。”
“什么？”杨文昭诧异。
“你确实很喜欢说一些古言古语。”
“……”
杨文昭深吸一口气，稳重道：“回去吃饭吧。”
两人空着手出去，又空着手回来。陈樱儿的蓝眼睛瞪着杨文昭，质问道：“新菜呢？是不是被你独吞了。”
方承想解释，又被杨文昭眼神示意他来。
“伙房说我们的伙食费超标了，这几日都没有加餐。”
“怎么可能！”陈樱儿嘟起嘴巴，“这才几个菜呀，我都觉得不够吃。”
杨文昭眼底含笑，道：“也许是你胃口变好了。”
陈樱儿转转眼睛，觉得他话里有话，掐他胳膊，骂道：“你是在说我吃得多吗？”
“不。”杨文昭摇头，“胃口好是好事，你就该多吃一点。”
“哼。”陈樱儿扭头，不再理他。
杨文昭看着未婚妻娇嗔的神色，感觉自己飘浮散乱的思绪一下落回原地，是宁静又平淡的，他暗自下定决心，我不会一辈子活在父辈的光环下，我一定会实现自己的骑士之道。
这两人表现得情意绵绵，认识不过十天，其他几位队友却都觉得已经习惯了。
高奥与黄毅不知讲到什么，乐得哈哈直笑，方承依旧沉默，而顾诗韵戳着碗中的米饭，不自觉观察：
同样的菜式，以红烧肉和青菜为例，陈樱儿吃得最少，碗中还剩半碗米饭，她专挑瘦肉与青菜叶下手，那盘形状比较丑的土豆她碰都没碰过，娇生惯养；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