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本该是对一个成年男子的礼貌称呼,可是自从那个人回来临沂之后,这个称呼,就渐渐变了味道。 那个人的手下,就爱称呼他为先生。 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柳雪媛就像是一个神经衰弱患者一样,反应剧烈,瞬间炸了毛。 她原本陶醉的脸色瞬变,猛地和项仲达拉开距离,厉声质问道:“先生?什么先生!哪位先生!你说清楚!” 项仲达没着急回答她,而是微微低头,开始系衬衫纽扣,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毕竟,他已经有近十年的功夫,没穿过这种整齐繁复的衣服了。 系好纽扣,重新披好呢子大衣,这才抬头看向柳雪媛,道:“本来以为,要从你口中,套出贺卓的死因,得费一番功夫才行。 可没想到,我只是随口问了一下这架钢琴,你就自己竹筒倒豆子一样的全说了。 这倒是给我省了不少麻烦。” 项仲达的神色,有点如释重负的味道。 其实在柳雪媛说出实情之前,他对韩九麟的说辞,一直抱有一丝怀疑的态度。 毕竟,他和韩九麟在今天之前,可以说是只有一面之缘,没有一丝交情。 尽管心中对于韩九麟很感激,更是下定了决心,要追随在韩九麟的身边,重新活出一番天地。 可是他不是傻子,不会轻而易举的,任由韩九麟说什么,就信什么。 但现在,他知道,韩九麟没有欺骗他,眼前这个看起来亭亭玉立,貌美到不可方物的女人,的确是个杀人凶手。 的确是,杀死韩九麟的兄长,贺卓的凶手! 项仲达一直以为,自己学生时代,父母的意外身故,女同桌的深夜遇袭,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灰暗的事。 可现在方才明白,竟然有人可以心狠手辣,残忍到如此地步。 与贺家的覆灭相比,与贺卓因为妻儿的生命被威胁,无可奈何的跳河自尽相比。 他的苦楚,似乎没有那么苦。 纵然如此,他也曾自暴自弃了多年,不止一次生起轻生的念头。 可想而知,那位先生,又该受到,何等的煎熬? 柳雪媛美目圆瞪,终于确定了项仲达的身份,咬牙切齿地道:“你是韩九麟那个王八蛋,派来套老娘话的?” 项仲达摇头,如实道:“你误会了,先生并没有让我套你话的意思,只是我自己想确定一下,这件事是真是假而已。” 柳雪媛满脸不相信,寒声道:“他没让你套我的话?那他派你过来干什么?” “先生只是想看看,和贺卓长得相似的我,会不会被你选中。然后……” 柳雪媛逼问道:“然后什么?” 项仲达笑道:“然后,让你再切身体会一次,只能干看着,却得不到的滋味。” “可笑至极!”柳雪媛发出一阵渗人的冷笑,面色阴沉至极:“你觉得,你来了我的地盘,生死存活,还能由你做主吗? 你,不该忤逆我的。” 柳雪媛走到墙边,按动了一个按钮,命令道:“来人!多上来几个!” 松开按钮,柳雪媛回头,冷声道:“就算被你,套到了我的话,知道了贺卓是被我逼死的又怎么样? 我可以让你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无法把这个消息,转告给第三个人。 就连贺卓,都能被我玩死,更何况是你这么一个冒牌货?” 不过几十秒的功夫,电梯和楼梯口,就一起涌上来了一群柳家看护。 因为上次韩九麟大闹生日宴的关系,现今左岸名苑别墅这里,保安人员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大大提高。 足足二十多个身材健硕的西装男子,人人面色冷峻。 其中一个带头者,面色不善的盯着项仲达,开口问道:“小姐,是这个家伙,得罪您了吗!” 看到这些人,项仲达皱了皱眉头。 不过多年的流浪生涯,让他心如磐石,纵然知道不敌,却也没有慌乱和紧张。 柳雪媛冷笑道:“把这个家伙,给我绑起来,再把他的衣服,给我扒光!” 她已经起了杀心,但在杀项仲达之前,却仍然要品尝一下这个男人的味道! 毕竟,他和贺卓是那般的相似,那边的令人着迷! 将他脱光衣服,绑在床上,喂上几粒药,保管他神智迷离,只知道迎合自己! 已经自甘堕落的柳雪媛,之所以会答应柳风生,公开聘夫,本身就是为了,赌一口,原本板上钉钉的婚姻,被人搅乱的恶气! 以及,正大光明的给她找个男人,不让人嚼舌头根罢了! 欲望已起,哪怕要进行杀人溅血之事,也要把该做的事,做了才行! 先奸,后杀! 虽然柳雪媛的话没说全,可这一众手下,却很快明白了柳雪媛的意思。 一个个登时露出古怪笑意,盯着项仲达,竟然还生出了一丝羡慕的意味。 柳家小姐可是真会玩啊,公开聘夫不说,还要玩捆绑? 只可恨,被欺凌羞辱的,不是他们呀! 这些人心里固然羡慕嫉妒,手上的动作却不迟疑,当即就有人转身去找麻绳,亦有四五个人,迈步向项仲达逼去。 项仲达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