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张帅回头看了眼饭桌上的其他同学,指着他们,大声对韩九麟道:“去年贺卓在我们同学聚会的时候,向我们开口求助,在场的每个人都亲耳听到了。 贺卓要的可不是三五十万,甚至是三五百万,他是要我们给他凑足足两千万。我们哪来那么多钱凑给他? 而且,就算给他凑够两千万又能怎么样?那两千万拿到他手里,连个浪花都翻不起来,根本就不可能让贺家在四大家族等人的手里面起死回生! 他是不进棺材不落泪,我们大家伙总不能陪着他一起死吧?” 张帅这一番话,自我感觉说的有理有据,非常出色,说完之后,眼角处还透出一丝得色。 “是啊,是啊。”不少人纷纷开口附和。 袁定致盯着韩九麟,露出一抹冷笑。秋雅则是皱起了好看的黛眉。 韩九麟的目光,渐渐变得冷酷起来,似笑非笑地道:“所以说,这就是你可以借钱不还,忘恩负义的借口?” 张帅被韩九麟盯的如坠冰窖,遍体生寒,心悸的感觉迅速蔓延全身,一时间,连根手指,都不敢动弹。 袁定致走出几步,冷笑道:“据我所知,贺卓当初给张帅五十万的时候,并没有让张帅打借条。 换句话说,对于当时资产数十亿的贺卓来说,区区五十万,他打从一开始,也就没打算让张帅给他还过。 那五十万,与其说是借,倒不如说是贺卓‘给’张帅拿去救急的。既然没有借,又哪来的还? 至于忘恩负义这个词,用的未免太重了。 去年贺家出事,贺卓落魄的时候,来找我们同学求助,这是事实。但是你又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帮他呢? 不说别人,就是我袁某人,当时可是真心实意的想帮他来着,是他自己不领情,又能怪得了谁?” 韩九麟抬眸道:“你所说的帮,指的就是,在同学聚会上,让我大哥,从你胯下像条狗爬一圈,然后,被你垂怜,赏口饭吃?” 袁定致冷笑道:“你要是这么理解,也不是不可以。他贺卓打小心高气傲,目中无人。既然落魄了,那就应该把他公子哥,富家子弟的尊严抛却了为好。 我和他是同学,这可不是在羞辱他。而是再帮他,戒骄戒躁!” “不错!”王勇身为称职的狗腿子,在这个时候,立马坚定不移的出现在袁定致的身后。 帮腔附和道:“人贵在自知,他既然没那个实力了,就该低调一点,谦卑一点。 定致明明想帮他,他却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像他这样死性不改,就是自掘坟墓。 说句难听的,一蹶不振,投河自尽完全是必然结果。” 韩九麟静静的听王勇说完,目光越过他们,看向了饭桌上的秋雅等人,问道:“你们剩下的人呢,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或者说,你们是否赞同他们三个人的说法?” 袁定致和王勇,皆是回头,用目光警告在坐的所有人。 片刻后,除了秋雅以外,所有人都开口附和起袁定致和王勇的话,站在了袁定致和王勇那一边。 似乎在他们看来,贺卓曾经辉煌时期,给他们的帮助,对于当时贺家的体量来说,都是一些微不足道,易如反掌的事情。 是以,哪怕是像贺卓帮张帅这样,一次给他五十万,让他解决家庭经济负担,给没钱动手术的女儿做手术治好病的帮助。 也只是,一些可以忽略不计的小恩小惠。 更是统一口径的认为,贺卓如果能够改改性子,不要那么自负,在袁定致面前低个头,至少袁定致也能给和合作一条活路,不至于到最后投河自尽。 他们你一言我一句,七嘴八舌,表达的意思,无非就是,贺卓帮他们是理所应当,他们帮不起贺卓也不存在忘恩负义。 袁定致让贺卓受胯下之辱,也是出于同学的情谊,让他改改性子,教他做人。 韩九麟面无表情,耐着性子,听着这些人你争我抢的发表意见。 他们见到韩九麟无动于衷,似乎还真的在认真咀嚼他们的话,于是便说的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直到四五分钟之后,众人把肚子里的话彻底掏空了,韩九麟这才看向了秋雅,问道:“你呢,没什么想说的吗?”韆釺哾 秋雅沉着脸,摇头道:“没有。” 韩九麟问道:“去年我大哥找你帮忙的时候,你帮了没有?” 秋雅有些羞愧地道:“我当时把手上二十几万的存款,都想借给他来着,可贺卓说二十几万对他来说用处不大,就没要。 后来……” 说到后面,秋雅有些感伤,欲言又止。 “后来怎么了?”韩九麟追问。 秋雅默了默,这才缓缓道:“后来,过了几天,我又问亲戚朋友,凑了七十几万,总共凑齐了一百万。 可是联系贺卓,想借给他的时候,才得知,他已经去世的消息。” 一时间,场面有些安静。 韩九麟点燃一支烟,轻吐青烟,徐徐问道:“我大哥在世的时候,有没有帮过你?” 秋雅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苦涩地道:“上学的时候,他帮我打跑过骚扰我的流氓。 毕业后,我们就很少联系,除了同学聚会以外,没怎么见过面。” 韩九麟无声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