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欠我一人情。”
谈怀玉糊弄着随口应下。
一位世子,想必也不会自找麻烦,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替他解决难事。
两人说着便往回走。
“依方才所言,陈世子的水性极好?”谈怀玉随口问道。
旁边冒出一灰衣仆从,忙扬声道:“我敢说在京城同岁的公子中,无人能及我家世子左右。”
“多嘴。”陈浮确正色道。
一只手却偷摸地赞扬阿福审时度势的本领。
“那世子可曾救过落水者?”
“这确实是无处施展。”阿福连忙补充。
“啧。”陈浮确不悦皱眉,咬着后槽牙,递给阿福一个眼刀。
阿福缩了缩脖子,闷声呢喃:“不是世子让我说的吗?”
“你还说!”陈浮确气冲冲朝他悄悄做了一连串手势。
接着阿福委屈地退到墙后。
“陈世子。”谈怀玉假作不知两人的哑语。
“何事?”陈浮确复而扬起笑容。
瞧着他明媚如盛夏暖阳的笑容,谈怀玉心中泛起一丝异样。
“你……”谈怀玉指了指自己,终究将后话咽在喉中。
然后话锋一转,和声道:“我幼时落水,被一好心人所救。这些年来,我一直欲寻得这位恩人,若是寻得定要对他报以谢意。两月前,中秋宴后,皆因世子与他有些许相似,这才跟在身后,欲找世子问清楚。”
“谈姑娘,就算相似也不会是我。”陈浮确遗憾地摸了摸下巴,“合光……嗯,九年……那时我还是孩童呢,怎么可能会救得了你?”
“合光七年。”
他手掌一拍:“那就更小了。”
对啊,或许应该是比她年纪再长上一些。
谈怀玉豁然开朗,这点她的确不曾想到。
“所以,谈姑娘是想让我帮忙留意吗?”陈浮确得到谈怀玉肯定回答后,眉头微拧。
“这有些难度。”
“世子殿下,你常年走南闯北,只需要稍稍留心即可。”谈怀玉语气带着丝恳切。
陈浮确心中暗爽。
依旧微噘嘴巴,摊手无奈道:“毕竟,这世上跟我有些许相似的应该是少之又少。”
谈怀玉怎会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正想给予回应时,被一声清脆的嗤笑打断了。
“九如表哥,你可真是恬不知耻啊!”
“别学着一个成语就乱用。”
陈浮确又恶狠狠一字一句道:“不准称我九如。”
“怎么办呢?谈姐姐已经听到了。”唐含章嘚瑟地学着陈浮确摊手。
瞧着两人的嬉戏打闹,谈怀玉不禁莞尔一笑。
“九如挺好。”她眼底含笑,柔声解释,“如山如阜,如冈如陵;如川之方至,以莫不增。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如不尔或承。(1)”
“还有,方才世子的确是实话实说。”
话毕便告别上了马车,只留下呆滞的陈浮确和气愤的唐含章。
“表哥,表哥。陈浮确!”
“作甚?”陈浮确不耐烦地拉开唐含章推搡的小手。
“我嗓子都要冒烟了!”唐含章气愤道。
“冒烟了?”陈浮确面无表情地朝另一面努嘴,“喏。”
唐含章随之望去,顿时火冒三丈:“你竟然让我去喝湖水?”然后叽叽喳喳小跑追上大步流星的陈浮确。
又恶狠狠道:“不准你上车,自己走回去吧。”
*
翌日清晨,秋棠三跨两步地进了小院。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身前的青琐出声。
秋棠上气不接下气,一面说着一面比划:“那城……李……”
谈怀玉温声安抚:“不要着急,慢慢讲。”
秋棠缓了缓后,焦急道:“那城北李家带着媒人上门来提亲了,此刻正跟将军还有杜姨娘在正厅呢。”
“提亲?”青琐惊呼。
“城北李家?”谈怀玉呢喃。
姓李又跟她有过交集的,谈怀玉只能想到一人。
“可是李周行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