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Lucky还不是Lucky,是久我织幸。
Rocky也还不是Rocky,是六木。
女子艺术高校一向是男生们想要一探究竟的地方。在放学时刻,人们的目光会不自觉地望向女高大门处,三三两两说笑着走出来的少女们流淌着青春的气息。你可以看到——背着乐器的少女,打扮得时尚靓丽的少女,优雅有气质的少女,腼腆又文艺的少女。还有,正在读高二,一个人独来独往的久我织幸。
“喂喂你看那个女生,身材很好啊。”男生用胳膊捅捅身边的伙伴,两人的视线一齐盯着前方的背影。
修长笔直的腿,但不是瘦弱的,小腿好像蕴藏着爆发力强盛的力量。背部的线条优美紧实,黑发盘起,露出白皙的天鹅颈,看上去仿佛一举一动都会像舞蹈动作般高雅灵动。
事实上,织幸学的是艺术体操,不过也确实和舞蹈有点关联。
织幸听到了他们毫不掩饰的谈话,脚步没有停顿,依然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下巴微抬,冷淡高傲。
孤高的白天鹅。
有很多人这样形容她。
织幸与一个男人擦肩而过。她没有回头,所以她不知道那个男人停下步伐,不悦地皱起眉头,瞪了瞪视线还黏在织幸身上的两个男生。
那个男人是六木。他们将再次相遇。
六木租了新的屋子,要在这安顿一段时间。他思索了一会还是去敲隔壁家的门,想跟这里的住户打个招呼。即使他不怎么和人来往。
“不需要援助交际,快滚。”织幸打开门,看到门外的男人,立刻没好气地说道,紧绷着脸,准备狠狠地关上门。
艺术女高的学生,漂亮又青春,一个人独居。经常有男人悄悄地跟上她,然后问她想不想要多点零花钱。
在鼻子被门砸到之前,六木迅速地讲明来意:“我是隔壁新搬来的,只是来打个招呼。我姓六木。”
“哦......新邻居啊。”织幸的语气缓和了点,但依旧是盛气凌人的样子,“我叫久我织幸。没别的事我就要关门了,六木......君。”
她看着明显比自己年长点的六木,生硬地用着敬语。除了学校里的老师,她不怎么对别的比自己年纪大的男人使用敬语,毕竟那些人总是不怀好意地凑近她。
“......嗯。”六木点点头,那扇门便在他面前缓缓关闭了。
不好相处的女孩子啊。但是,能理解,毕竟她好像是一个人生活,肯定得很警惕。六木这样想着,转身回去了。
就算是邻居,平时也很少会在走廊碰见。碰见了也不会闲聊,稍微一颔首就当打过招呼了。不过,六木偶尔会产生她身为一个还在念书的高中生为什么自己一个人住的好奇和担忧,不含其他心思的,就是下意识对女性的关心。
织幸刚从商场大采购回来,手中大包小包,有人友好地说要帮她,一手伸向袋子,另一手却朝她的腰部探去。
织幸面色一僵,本来客客气气的拒绝和感谢吞进肚子,怒火在心上蔓延开来。也太刻意明显了吧!她又不是要摔倒了!
虽然空不出手,但织幸还可以踩人的脚和嘲讽。然而,手中突然一轻,不知何时到来的六木接过最重的袋子,又抓住那个人不安分的手,冷冷地看着他。
那个人拼命挣扎,终于把手抽出来后就一溜烟跑了,袋子掉在地上。
“什么蠢货。”织幸一边捡东西一边抱怨,东西都重新装进袋子里后,她站起身,轻轻对六木说了句谢谢。
两人无声地走在回去的路上。在漫长的沉默后,六木开口了:“你......的父母呢?”
“他们离婚了。”织幸漫不经心地说道,“而且都有了新家庭。所以我就自己出来住。”
“很辛苦吧,自己一个人。”六木的视线投向远方,语气平缓,有些温和。
织幸的心骤然一缩。这样的句式......她并不陌生。只不过,接下来的,总会是轻佻的“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啊”或“我可以给你钱喔”。
虽然织幸不太想承认......但确实觉得六木,好像会跟其他人不太一样。她很少很少会有这种感觉,有些想要温水煮青蛙先故作别无他意的家伙,她可是也能看透的。然而,对于没怎么说过话的六木,却莫名地觉得他或许是个能安然无事相处的人。所以,不希望他也说出那样的话......
织幸闭了闭眼睛,耳边低缓的男声平静体贴:“但是,所有的经历,都会使你成长。”
......什么老土的心灵鸡汤啊。织幸不禁浅浅地勾了勾嘴角,又像往常一样微微昂首,大声地回应道:“我知道,我现在已经很强大很成熟了。”
六木有点诧异,随即无奈又好笑地点点头。啊,心态真好,虽然还只是个小朋友,哪里算得上强大成熟......不过这样也不错。
织幸在学校时倒是没有被孤立。还有其他很傲气或高冷的女生,“天鹅”并不是只有一位。当她不是独特个例,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就会分散。
而且,织幸并不是真的自恃清高。她想用这样的态度驱散大多数麻烦又纠缠的人和事,如果是友好的女生来找她的话,她也会换上和气些的态度。
不过,有时会变得更麻烦。有些人好像反而对征服“孤高白天鹅”有着别样的兴趣。
附近的混混观察织幸好久了,在某一天,带着几个兄弟拦住了她的去路。并且,在她眼神冷漠语气高傲一脸不耐烦地叫他们让开时,更兴奋了。
织幸:......怎么回事。
混混在靠近,还伸出了手,织幸下意识地用力抬腿一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