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花滴在石头上,而少女的锦鞋踩上那块坚硬的石头。
陈方枝舞着,动作像是雄鹰正高飞在空中,苍远的蓝天,它翱翔着穿过白云,俯瞰消融的雪山,停驻在悬崖之边。
只是片刻,它又将展翅而飞。这片嘹亮着信仰的土地上从不缺乏勇士,它继续着旅途。
看见人,他们围在篝火旁,星火照亮他们的笑颜。手拉着手,嘴里哼唱着老调,跳着豪迈的舞,老伯的马头琴为此伴奏,年轻的姑娘和少男彼此热情,舞姿悠扬动人,带着欢乐和祥和。
表演四分钟,陈方枝的每一个动作都十分专注投入,她闭着眼,随着背景音乐的鼓点和祁盛钢琴的节奏舞着,刚柔并济,活泼热烈,在最后的琴声中华,在理想的灿烂阳光下,她张开双臂,向前鞠躬谢礼。
灯光亮起时陈方枝脸上是豁达的笑意,她与祁盛走下台,还沉浸在刚才的舞蹈之中,享受着脑海中的旋律,甚至忽略了台下响起的掌声。
她小跑着下台,抱住迎接她的孟灯,“刚才我跳得好不好,我自己都投入了,好像不是我在舞,而是我的心和我的灵魂在舞。”
陈方枝身上已经发热,而孟灯只是将衣服披在她身上,“很漂亮,很有力。”
陈眠在台下呆了眼。
陈方枝的个子高挑,一双明如黑曜石般的眼睛闪烁着盈盈的光,抬头做势朝拜时,那赤忱的目光含着真诚的泪花,一颦眉一抬眸,都是与往日不同的神态。
如同他心中的神女。
李鸣庚赞叹:“没想到陈方枝跳舞那么好看啊。”
他不自然地偏头重重呼吸了声,心中的闷感才逐渐消失,“她跳舞好看还用你说。”
“还不允许我夸一下了?”
陈眠切了一声,没再说话。
而他的心,仍然重重地、有力地、剧烈地跳动着,是刚才的鼓声,是飘忽不定的游思,还是少女偏偏的舞姿。
他道不出,只是想起仓央嘉措的一句诗来:“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后来陈方枝说,她的那一支舞,就叫《那一世》。
陈眠相信,一切都是命运和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