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吗?”武丽气急了,完全不顾走廊外还有路过的同学。
她被那一巴掌扇的半边脸发麻,耳边嗡嗡的响。
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你哑巴了?”武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被她气笑了。
一旁的人捂着嘴笑:“昨天晚上看来把英语老师伺候得很好。”
周围一圈人听闻无不发出讥讽的笑声。
她听不太真切,直觉告诉着她,他们大概是说她什么低俗恶趣味的话。
她下意识的反驳:“没有……”
周围笑的更大声了。
“陈默。”武丽像是放过她一样叫她的名字,像是对她最后的审判。
陈默希望这真的是最后。
“把你名字写黑板上。”武丽伸手推搡着她。
她终于把脸正过来,脖颈隐隐发酸。
“快写啊!”一旁女生见她磨蹭半天,干脆一脚踹在她的小腿上。
明明是晚夏,她却穿着秋天的肥大校裤。
她被踹的腿发软,下意识的想向讲台倾,可她放弃了这个机会,膝盖直愣愣的跪在地上。
她们不可能看她好受。
身后的催促声再次响起。
她忍住眼泪,忍住疼痛,艰难的撑起身子,拿起他们丢在一边的粉笔。
陈默。
她的字如其人,清秀娟丽。
写完后她低下头。
“写完了……”
武丽看她写完后,抱着胸,走上讲台,径直把她撞在一边,拿起一旁的黑板擦。
陈默被撞的向黑板走了两步,粉尘飞扬,钻进她的鼻腔,她下意识的想要咳嗽。
她不敢,喉咙里粉尘像是毛毛虫一样游走,她死死的掐住手心。
“抬头!”
她死命的忍住想要咳嗽的欲望抬起头。
黑板上她的名字被她擦掉一半,只单单留下一个默字,旁边还画了一条歪七扭八的狗,像是怕人看不出特地写上了“black dog”。
默。
黑犬。
终于,喉咙间的粉尘爆发,她低下头,控制不住的咳嗽。伴着剧烈的咳嗽声,她的身体颤抖着,面部涨的通红,眼睛里泛着泪花。
“你看她的样子,像不像黑狗?”武丽满意,满意她的作品,也满意陈默的表现。
她环着胸,靠在讲台上,高高在上的看着剧烈咳嗽的她。
“今天心情好,放过你,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出现在吕奕身边。”
她终于下了赦条。
陈默耳边的声音终于消失,停止了咳嗽。
她靠近陈默,把沾满粉笔细末的手往她背上擦了擦。十根手指,就这么扯着她的衣服细细擦完。
“今天就允许你擦了黑板。”她低低吐出一句,转身招呼着其他人走出班级。
“走,看看食堂还有没有饭。”
“都怪陈默这个贱人,耽误我们吃饭……”
陈默低着头,直到说话声越来越远,然后发疯般的拿起黑板擦疯狂的擦起黑板。
粉尘再次飞扬,她一边擦,一边止不住咳嗽。
武丽写的很用力,仔细看还能看出一些白印。
她努力忽略身体上的疼痛,一步一步的走回自己座位上。她打开书包,里面还有奶奶早上给她装的便当。
她打开,抬了抬被扇的胳膊,抬不动。
她叹了口气,筷子换了个方向,全班就她一人没有同桌,空间最大。
她吃的比往常慢一些,班级里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一些同学。
没有人与她说话,仿佛她不存在。
他们吵闹着,欢笑着,仿佛刚才的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像是她做的一场恍若隔世的梦。
这的的确确的她的一个梦。
如此逼真的噩梦。
陈默颤抖着醒来,衣服的后背处被彻底的浸湿,还没来得及换身衣服,上课铃打响,她匆忙赶回办公室。
一天的课上下来,她的浑身力气像是被抽干,她拒绝了宋莹结伴去食堂吃饭,直接冲回宿舍洗澡。
拿好衣服后,她跑到浴室,浴室竟然贴了张停水的通知单。
没办法,她回到宿舍,拿起水壶准备去打水,没想到被刚从食堂回来的张佳山看到了。
还没等张佳山出声,她又闪回了宿舍。
想了想,她记得支教的手册上好像有公共浴池,她翻开,手机导航了一下还不算远,她找了个书包背上换洗的衣服出发。
这次,她学聪明了,带上了充电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