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陈默听到后顿了一下，不愿忍气吞声：“为什么？”
肖全点燃了烟，深吸一口接着吐出来：“你会跑。”
陈默安静了几秒，周围只剩下欢笑声，没有人在意最边缘两人的对峙。
确实，这件事，她有前科。
胡三眼见不妙站出来打圆场：“说不定这次不一样呢……”
“有什么不一样？”肖全打断他，语气里满是审问。
“有。”陈默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顿。
“我有流量。”
“你有什么流量？”
肖全不愿与她多做纠缠，转身要走，陈默掏出手机，在浏览器上快速输入几个字后追上他。
“你看！”她的语气不容置否。
肖全扭过头，拒绝看她的手机屏幕，胡三接过来。
屏幕太亮，他不由得眯起眼看着手机。
“二零一四年江水高中武丽案同班同学曝光，竟有同年高考状元陈默……”
胡三震惊地差点拿不住手机，他想把这烫手的手机还给陈默，可陈默却示意他往下滑。
“陈默，二零一四年江水文科状元……”
“陈默，倒数第一到全省状元的逆袭……”
陈默不相信肖全没看过，毕竟在当时，她的案发不在场证据就是肖全给她证明的。
“妹子，要不算了……”胡三颤抖着把手机还给陈默。
网络的力量他在网上就已经见到过，真的是无比的吓人，而且陈默看起来很有故事的样子。
“走吧。”肖全摇摇头，带着胡三走了。
胡三看着陈默欲言又止两秒后，最后还是跟着肖全走了。
两人这次是彻底的闹掰了，本就冰冷的关系雪上加霜。
陈默也像是与他较劲，接连半个月没有去胡三的店。
她的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除了身后多了一个叫肖玮的小跟班。
刚下课，肖玮就跟着陈默进了办公室。
“老师，你什么时候来我家玩？”
陈默有些无奈：“为什么想让我去你家玩？”
“舅舅天天忙着直播，没有人陪我玩。”肖玮小嘴一撅，快要哭出来。
“黑犬呢？”
陈默说完后一愣，发现自己也习惯了有只真正的小狗叫黑犬。
“黑犬也不会说话……”肖玮说着说着快要哭了。
陈默赶紧在拉开抽屉，找出备用低血压的糖塞到他手里，轻拍他的背安慰他：“不哭不哭。”
“那老师来不来？”他抽噎着问她。
“你舅舅同意我就去。”她说。
“我舅舅肯定会同意的。”小家伙破涕为笑起来，陈默也不禁被他逗笑。
她详装严肃样，威胁起了肖玮：“好好写完作业，写不完我可是不去的。”
“好。”
送走肖玮后宋莹凑了上来：“你看咱们向导最近发的朋友圈了吗，在找直播兼职助理呢。”
“有吗？”
“你是不是没加向导，等我把他推给你。”宋莹还以为陈默是没有肖全的微信，反手给她推荐过来。
陈默无视宋莹的消息，直接点开了那个黑色头像，他的最新朋友圈还停留在养小狗的那一条。
好啊，他这是把自己屏蔽了。
陈默气打不过一出来，创业初期，放着她这么大一个白工不用，非得花钱找人。
她直接戳开与肖全的聊天框，发送了两人第一条消息：“老板，我来应聘直播助理。”
很显然，肖全根本就不想理会她，一直没有回复她的消息。
陈默泄了气。
狗男人。
明明刚来巴藏的时候天天过来送殷勤，现在又开始对她避而不见。
她干脆利索的删除两人的聊天框，眼不见为净。
没几天，温若打来了电话，说江水的房子的拆迁款快要下来，还分到了不少钱。
想到卡里的钱多起来，陈默郁闷的心情才微微舒缓。
巴藏的十月份开始冷起来，陈默草草带的衣服还能勉强撑一撑，问了问宋莹后，她打算在网上买几件羽绒服，可拿快递始终是个问题，她最后只能作罢。
她想起以前在江水的日子。
江水的冬天也冷，可奶奶总会找些花花绿绿的布料缝上几件厚厚的棉服，只可惜，她生长发育早已经穿不上以前的衣服了，但她还留着奶奶给她做的第一件棉服。
那时的她还有奶奶这一个依靠，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周六，陈默照常在宿舍休息，张佳山给她发了微信让她下楼。
她草草套了件加绒外套穿着拖鞋下了楼，没看到张佳山从哪里，只看到楼下停着一辆黑车。
车子摁响两声，车窗缓缓摇下，她这才看到坐在驾驶位上的张佳山。
“去不去镇上？”张佳山解开安全带，拉开副驾驶的门。
“不去了，我教案还没写完。”陈默依旧拒绝了他。
“我好不容易借到了车，刚好一起去镇上买点东西吧。”张佳山没有放弃。
陈默被他的话说的有些松动，想了想，说：“你等我一会，我去换个衣服。”
“好。”
陈默飞快的跑回宿舍换了一身衣服，临走前她问了问躺在床上的宋莹：“你去不去镇上？”
宋莹一听到去镇上，一骨碌的换好衣服爬起来跟着陈默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