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特山和托克通阿经过仔细商议,还是觉得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轻易放弃。 所谓“人过留痕,雁过留声”,一百多甲兵,还有两百多匹战马,怎么可能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倭特山命令所有的手下,再重新搜查全岛一次,务求不放过每一个山洞和河谷,甚至每一个树坑都要仔细的找。如果这次还是没有结果,那就上船继续搜查剩余南海十三岛。 两天后,一队清兵在熊岛中部靠北的一个坡地上,终于发现了端倪。 因为已经是四月,岛上各处干枯的野草从中都开始冒出了点点绿色。只不过,那对清兵发现,这个坡地上有四块土地上的野草生长的十分诡异;别处的还刚开始冒头,而这里的野草居然比其他地方长的异常茂盛,有几颗野草居然都开花了。 察觉到古怪的清兵们,拿着手里的长枪狠狠的刺入地面。一刺之下,竟然插进了土地一尺多深。 “这里有古怪。”一个清兵说道。 “拔出来。”领催说道。 清兵拔出了枪头,领催拿过长枪,仔细的看了一下枪头土壤的颜色,又把枪头凑近鼻子闻了闻。 “这 随即他又对一个清兵说道:“快去营里取些工具,再叫点人一起过来。” 半个多时辰后,来了五十个清兵,为首的居然是协领倭特山。 “参见协领大人!”那领催带着手下清兵跪拜行礼。 “都起来吧。说说怎么回事。”倭特山一扬手里的马鞭,开口问道。 那领催一抱拳,说道:“大人,小人以前去过西北打仗,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小人估摸着,这几块地 “你拿着我的令牌回去再叫三百人,把营里的铲子都拿上。”倭特山对身边的戈什哈命令道。 等戈什哈拿着令牌领命后,倭特山又招呼着随自己来的五十个清兵:“下马!把这里都挖开。” 两个多时辰后,在几百人的一起努力下,流民们掩埋尸首的那四个大坑全都被挖开了,一百零八具尸首被清兵们从坑里纷纷抬出。 好在此时天气并不算热,这些尸体的面目还算保存完好。在用布沾着水将这些尸体的面孔全部擦拭了一遍后,托莫霍果的终于找到了! “两位大人,这里一共是一百零八具尸首。经过仔细辨认,镶黄旗甲兵九十三具,民夫十五具。其中有佐领托莫霍果,骁骑校……” 随着手下领催将尸体情况一一禀明,倭特山全身无力,瘫倒在地上。 完了!这下全特么完了! 十天后,宁古塔和吉林乌拉都得到了珲春发来的急报。 吉林将军庆桂大怒!他正要写折子向朝廷禀明情况时,却接到了乾隆的谕旨,命他即刻进京接任工部尚书,等候皇帝南巡回銮后召见。同时,新任的吉林将军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此人就是曾任密云副都统,今年四十七岁的爱新觉罗都尔嘉。 说起来,都尔嘉是努尔哈赤的五世孙,他这一支是努尔哈赤第六个儿子塔拜的直系后代。此人历任正红旗蒙古副都统、镶白旗满洲副都统、火器营大臣、镶蓝旗蒙古副都统、爱珲城副都统、密云副都统。 庆桂拿着乾隆的旨意仔细揣摩了半天,总也理不出个头绪,于是就命人将自己的幕僚给请了来。此人已经跟随庆桂多年,自乾隆三十六年庆桂担任伊犁参赞大臣起,便一直跟随。 幕僚双手接过皇帝的谕旨仔细看了半天,然后又双手捧着递还给了庆桂。 “如何?”庆桂将谕旨放好后问道。 “东翁,您多虑了。皇上这是在回护您啊。”幕僚一捋长髯,微笑着说道。 “此话怎讲?” “东翁,您是正人君子,行止颇有古人之风。我想您是想把眼前的事办好,总一心想着报答皇上的提携之恩,所以也就忽略了其中的关节。” “你继续说。”庆桂有点明白了。 “这件事,明摆着是皇上在回护您啊。依学生的判断,珲春那边的事没这么简单,极有可能就是一趟浑水。这个关口,皇上派都尔嘉大人接您的位子……” 庆桂听到此处,已经完全明白了。他自己一直想效仿父亲尹继善,既能操劳于军营,也可奔波于江河。所以纵使被派到苦寒之地,他也甘之若饴。 想到皇帝对自家三代的知遇之恩,庆桂忍不住两眼微酸,眼泪竟欲夺眶而出。他面南下跪,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头。 …… “弥市郎!” “哈依!” “哈个屁!要说‘是’或者‘到’!重说!”丁国峰瞪着弥市郎说道。 清晨,营地南面的沙滩上,五十多个人站成了五排。胜海舟、久藏、虎吉、潘秀成、额鲁这些人都站在了队伍里。 丁国峰正拿着个花名册点名。花名册上所有岛国流民的名字旁边,都被标注了名字的拼音。 “四!”经过胜海舟的解释后,弥市郎努力学着丁国峰的口音,大声说道。 “算了,先这样吧。”刘胜在身后说道。“第一次,先学会立正喊‘到’就行了,我看这帮人都得改个中文名字,否则念起来太拗口。” “谁说不是啊,我看这里面就老潘的名字最符合正常标准。” “多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