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个清军火枪手匆忙的上了火药铁弹,对着黑夜里就是一通乱放。而那些由边民组成的清军弓手急忙给弓上了弦,崩崩崩的往外乱射。 有些清军扔掉武器朝着浮桥的方向跑去,另外一些向着东侧平原逃跑。一个清军左翼长匆忙穿过卡伦内的院子,刚跳上一匹马。黑夜中弓弦轻响,那左翼长突然松开了缰绳,身子一歪,顺着马鞍一侧就滑了下去,那马跑到一簇火堆旁,停了下来。 几个清军好奇的凑过去一看,只见那左翼长趴在地上,胳膊和腿不住的抽搐着,头却一动也不动,一支黑色的长箭射穿了他的头颅。 子弹依旧在不停的呼啸,黑夜中此起彼伏的哨子声代替了指挥命令。 都尔嘉和几个亲兵及武将撅着屁股从正房的后窗爬出,正想翻墙逃跑,黑夜中突然扔过来一支火把砸在地上,火光爆起间,一支长箭如幽灵一般,将一个参将的脸颊射了个对穿。 都尔嘉等人被吓了一个激灵,转身就想往东跑,“哒哒哒...”一连串子弹打的青砖院墙火星四溅。 “举起手来!放下武器!”夜色朦胧中,十几个手持步枪的北海镇士兵现出了身形。 都尔嘉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他望着对面的那些北海镇士兵,火把的映照下,每一个都是神情彪悍,满脸杀气。他沮丧的叹息一声,将手中的长刀扔在了地上。几个亲兵见自己的主子都投降了,无奈之下,也纷纷将手中武器扔出,举起了双手。 卡伦西侧的驿道外,枪声愈发的密集。清军们纷纷趴在躲在远离篝火的黑暗里,面色煞白。白天的战斗让他们早已吓破了胆,亡命奔逃带来的饥饿和疲倦让他们已经无力反抗。那些试图往外冲的蒙古骑兵大都被铺天盖地的子弹命中,一些侥幸中枪没死的则躺在地上打滚惨叫,渐渐就没了声息。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随着几声急促的哨声,枪声渐渐停了下来。篝火的映照下,一个清军武官,用腰刀挑着一块不知从哪找的白布,小心翼翼的站了出来,哆哆嗦嗦的喊着:“别,别打了!我们投,投降!” 深夜时分,朱尔根城的指挥部里突然发出了一阵欢呼。很快,富尔丹城那边也接到了电话。 “老陈,王远方他们把南逃的清军给堵住了!” “这可是好消息啊!伤亡情况怎么样?” “咱们这边只有两个倒霉的家伙扭伤了脚。清军那边可就惨了,听说打死了不少。” “我马上安排人,明天一早就过去押送俘虏。对了,刘胜那边有消息了吗?” “哪有这么快!” 八月二十四日下午,陈青松带着两个连的士兵和一千多民工赶到蒙古卡伦,替换了一夜没睡的王远方他们,之后便陆续押送着清军俘虏往富尔丹城而去。 八月二十五日,休整了一夜的王远方接到了赵新的命令,他随即带着两个营向西出发,分成两部,一部乘船,一部骑马,顺蒙古河向西,越过通肯山南麓,迅速夺下了清军设在珲春河上的码头。 八月二十七日,王远方他们顺着珲春河南下,两天后攻占阿弥达卡伦。次日攻陷了哈达玛卡伦。 八月二十九日,虎吉带领一个营向珲春城发动强袭,一天后,珲春协领托克通阿并甲兵四百五十人全部战死,北海镇的红旗插上了珲春城的城楼。 八月三十日,王远方命瑟尔丹和额鲁带领两个连从珲春出发,兵分两路,向着东南方向的珠伧卡伦和佛多喜卡伦进攻。一天后,两队人马在西图山南麓会合,半天时间就夺下了西图卡伦。 九月三日,呼拉穆卡伦被攻克。 北海镇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的行动,让沿途附近各乡各村的库尔喀齐人、赫哲费亚喀人、锡伯人大惊,纷纷封锁山路,各姓长、村长派出手下村民族人把手要道,恐怕北海镇士兵劫掠乡里。而瑟尔丹和额鲁在夺取呼拉穆卡伦后,根本不做停留,直接率兵返回了珲春城。 至此,清廷在珲春以东至富尔丹城的八个卡伦哨站被全部拿下,这也意味着清廷在珲春河和绥芬河流域所有的统治宣告瓦解。 九月五日,刚刚贴出了安民告示的王远方在瑟尔丹他们回来后,留下了虎吉一个营驻守珲春,他自己则带着一个营,顺着噶哈哩河,昼夜兼程,一路越过已经空无一人的密占卡伦、穆克德和卡伦、哈顺卡伦等六座卡伦,兵锋直指六百里外的宁古塔。 九月九日,北海镇东、南两路人马共一千三百人,在宁古塔在宁古塔旧城以南五里地的一个丘陵上会师。 至此,这座清廷在盛京以北最重要的军事战略要地,已经危在旦夕。 此时的宁古塔城中,只有那奇泰率领的一千五百驻防八旗坚守城池。而那位钦差阿桂在得知珲春城失陷的消息后,便带着手下坐船,顺着瑚尔哈(牡丹江)逃去了吉林乌拉。 九月十五日,姗姗来迟的赵新带着一个连的士兵和五百民夫,尾随着刘胜的行军路线,出现在了宁古塔旧城外。 “你小子可算来了,我都啃了五天的压缩饼干了!赶紧,好吃好喝的拿出来!”刘胜看到龇牙咧嘴的赵新,上去就给了个熊抱,差点把赵新憋死。 “急什么,让我喘口气先。这一路走的,我屁股都要磨烂了!先来口水。”赵新一瘸一拐的进了帐篷,四下一看,连把椅子都没有,只有几块木墩子。 赵新站着咕嘟咕嘟喝了一大碗水,这才对刘胜道:“算了!不坐了,给我找间空帐篷。” 两人出了帐篷,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