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极为不安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这玉佩是她九岁离家时父亲挂在她脖子上的,叮嘱她这是沈家的家传之物,轻易不要给外人看。这些年她一直遵照父亲遗命,从不轻易示人,除了多年照料她的沈夫人,就是连沈敬丹也没有见过。 自从遇到赵新后,沈璇觉得这玉佩似乎和赵新之间存在某种联系,具体是什么,她也搞不懂。不过这也引发了沈璇对赵新的兴趣,促使两人不断接触,沈璇渐渐暗生情愫,乃至最终定下了亲事。 沈夫人此时取了烫伤药,让沈璇自己抹了,口中劝道:“阿全,这玉佩如此邪门,还是不要再带了。我拿去供奉在佛像前,且放几日再说。” 沈璇一边对着镜子抹药,心中的不安感愈来愈重,而赵新的形象在她脑海越来越清晰。她走到桌前用手指碰了碰玉佩,感到温度没那么烫了,这才提起玉佩上的红绳,又要挂回脖子上。 沈夫人看到她这样,刚要出言劝阻,只听沈璇道:“娘,爹爹可在家中?” 沈夫人道:“早上就去了你三叔家谈事,临出门前说是要天黑才能回来了。阿全,这玉佩如此邪门,你怎么还要戴上?” 沈璇呆坐在梳妆台前,一会眼圈就变得通红,泪水簌簌而落。“娘,赵郎好像出事了。” “啊!”沈夫人一呆,手中的茶杯脱手掉地,碎成了几片。过了片刻,沈夫人突然起身拉开屋门,走到内宅门口喊道:“阿四!阿四!” 片刻之后,贵生他爹阿四走了过来,看着一脸惊慌的沈夫人问道:“太太,怎么了?” “快!快去三老爷家,把老爷叫回来!” “现在?”阿四一愣,随即小跑着出门而去...... “这特么鬼天气!”随着雨势逐渐减少,驾驶舱里的丁国峰随手打开通往罗经甲板的舱门,呼啸的海风扑面而来,噎的丁国峰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航海图桌上的地图被吹得散落一地。 丁国峰连忙关上门,捡起地上的东西,回到驾驶台的位置一看,风速风向仪的数据显示此时的风速得有五六级,瞬时最大风速能到七级。无奈之下,丁国峰举起望远镜,看了一会儿岛上那几间屋子;见丝毫没有动静,便从门外叫了一个值班水手过来,嘱咐了两句后,出门去了二楼餐厅吃饭。到了餐厅时,见到阿妙也在,随口问了一下赵新的情况,知道对方吃药睡了,也就没再多问。 随着风雨逐渐停歇,大咀尾岛上的山洞里,一众海盗开始叫嚷着赶紧驾船离开,离海湾里的那个怪物越远越好。可是那个为首的一哥却并不同意。 “小七,你带两个人,去海边看看那船,有什么动静,马上来报!” 被称作“小七”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一听这话,顿时语带颤音的问道:“一哥,你,你是叫我,我去?” “怎么了?平日里属你最能闹腾,打架也最凶,你不去,难道要我去!”一哥眼睛一瞪,小七不敢违逆,连忙点头答应,叫了两个伙伴就出去了。 此时一个年纪稍大的海盗问道:“一哥,你想打那怪船的主意?” 一哥道:“我们郑家现在正缺条大船,要是能把这条船搞到手,什么黄蓝白黑紫的,我们红帮郑家才是这片海面的老大!”说完他环视众人,瞪着眼问道:“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道理是没错,可那船上根本看不到一张帆,我们怎么开啊?” “人家能把这船开过来,我们就能把它开走。再说了,船上的水手也不用全干掉,留几个让他们入伙,让他们开船!” “可他们要是不听怎么办?” “扔到海里喂鲨鱼!” 天黑前,小七那边的消息接二连三的传了过来。 首先小七他们已经看清,那条怪船上的都是人,不是妖怪,这让一众海盗放心不少。疍民历来在水上活动,漂泊无定,除了上岸落籍的,其他人家的孩子根本没读过书,所以极为迷信。 (疍民连溺水的人都是不救的。他们认为溺水者是水鬼在找替身,如果救了,水鬼就会找上自己。) 其次是那船的船身太高,外壳看着又光溜溜的,非常不好爬。小七他们三个观察了半天,最后发现了船头那根沉入海中的粗大锚链,从那里应该可以借助工具爬上去。 第三就是,那船甲板上的人不多。小七他们观察了半天,发现甲板上总共也就七八个人在来回巡视。 一哥听后,顿时大喜,觉得抢船有望,便决定入夜后动手。 再说雷神号这边,到了晚饭的时候,刘胜见赵新还没动静,便过来找他。只见过道里,阿妙拿了把小凳子,就守在门口。 刘胜忙问道:“赵新出来过吗?” 阿妙摇摇头,说从中午前就睡了,一直没动静。 刘胜觉得不对劲,连忙拍门,口中还不停叫着:“赵新!起来吃饭了!赵新!起来吃饭了!” 赵新的屋门被刘胜的大巴掌震的山响,过了好一会,屋内裹着被子大睡的赵新“腾”的一下撩开被子坐了起来,满头大汗。 听到外面的敲门声,赵新嘶哑的说了一句:“起了!”接着拿起桌子上的玉佩,看都不看的就戴回脖子上,又将玉佩塞进了衣领子里。 此时门外的刘胜根本没听见赵新说话,继续拍着门。赵新无奈的摇摇头,取过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道:“别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