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但凡在恒江学校几乎都戴上了坏孩子的标签,年少轻狂本来谁也不服谁。
但沈淮望不同,这人本来就疑似有暴躁症,平时谁惹谁死,这段时间又加上一顶“罪犯儿子”这一头衔,旁人根本不敢拉扯,在心理上就输了。
目光聚集处,沈淮望扯了下褶皱短袖校服的下摆,阴着脸皱着眉头,起身朝着温舒月走去。
人群又自动让出一条道。
不等面前的人说话,他动作粗鲁地扯着纤细的手腕,语气也很恶劣:“跟我走。”
乖乖,这暴脾气……
简直没谁了。
池钰和秦楚互看了一眼,生怕温舒月被这人生吞了,慌不迭地跟上了。
八卦声四起,无数目光追随着四人的背影。
“什么情况?”
“是我2g了吗?有什么瓜我没吃到吗?”
“不知道,不认识,没有瓜。”
“不懂别瞎说。被拉走的那姑娘就是温舒月,小霸王的绯闻女友。”
“乖乖。长这么文静?”
“小霸王就是为了她一战成名,但她不是恒江的学生,是重点高中的乖乖女,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这不很好理解。肯定是听说了昨天的谣言,忍不住来质问的吧。”
“帖子都被删了,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反正不是我。”
“话说,小霸王和转学生他们不会来真的吧?这女朋友都找上门了。”
“好想去看戏,你说温舒月不会撕了顾渊吧?”
“三缺一,还能怎么撕?话说有人给顾渊报个信吗?这三个人聚在一起肯定特别热闹。”
“去哪里报?就算知道他在哪,谁有那个胆子……”
两个男生坐在后排的桌子上讨论着剧情,正说得上头时,就有人拉走了他们。
寸头男生意犹未尽,明显已经八卦上了头:“喂喂喂别扯我,还没上课呢?拉我干什么?”
“别说了,顾渊看你好久了。”
寸头男生嘴角抽搐了几下,转身就看见顾渊似笑非笑眯成一条缝的桃花眼。他的心跳都骤停了几秒钟,全身僵硬着被人拖走了。
顾渊的脸色阴沉,紧抿着嘴角,站着靠在桌角,安静的让人心慌。
比起这些不实的传闻,他此时更纠结要不要跟上去。
他从不插手别人的私事,但这次不太一样。
沈淮望的脾气除了名的差,池钰要在这里除了什么差池,不说其他,就他家的老爷子估计能把他烧成灰扬了。
顾渊烦躁地吹了下垂下来的红发,在注视里,迈着步子不情愿地跟了上去。
早知道就不该多管什么闲事。
——
蝉声沉没在树荫下,水分在温度里蒸腾。轻风抚动绿叶,地上的光影或明或暗,预判着风的走向。
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喧闹的声音渐渐降低,最终归于一片平静。
沈淮望握着温舒月的手腕,迈着大长腿,步子又快又大,根本没考虑温舒月。终于在一处隐蔽的小亭子里,他才松开被拽着的人,收回了自己的力气。
他深深看了温舒月几眼,眼尾一扫,视线越过温舒月朝着后方看去。
距他们两米之外,两个女生急刹车,停在亭子的楼梯处。
沈淮望完全不掩饰情绪,当下眉头飞快地蹙起,刚想口出恶言就看见尾随上来的顾渊。
不知想到什么,他压下脾气,给顾渊一个眼神,没说什么刺耳的话。
顾渊像个没事的人,优哉游哉地站在一旁:“喂,神经病,怎么停在这里?拿出你在办公室张牙舞爪的气势,现在不过去给你哥一巴掌?”
池钰白了他一眼:“你过来干什么?”
顾渊乐了:“怎么?这路是你胖头鱼开的?不准我走?”
“……”池钰被气到快要昏厥:“闭嘴。”
“我是来看你哥的。”
顾渊抬起眼皮,轻笑一声:“长这么大,还没看过男女混战,你不上去,好让我长点见识。”
“……”
这人还装傻装上瘾了?
池钰捏着拳头,一字一字道:“他,不,是,我,哥。”
“还真是翻脸不认人啊。”顾渊表情相当欠揍:“也对,小时候你还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喊哥哥。”
看着池钰有口难言的憋屈样,他心情好了几分,靠在旁边的栏杆处:“别这么看着我,待会我没准还得替你收尸,趁着还来得及,先说声谢谢不过分吧?”
即使和池钰好几年没怎么接触过,但他对池钰那见义勇为的性格尤为深刻,只要路不平她必出手。
就凭池钰那性子……
不是他危言耸听,他要不拦着,池钰还真的敢去和沈淮望上去极限一换一。
池钰深呼一口气,忍辱负重地忽略了垃圾话。
她目视着前方:“从现在开始,谁再说话谁是狗。”
顾渊一挑眉,嘴角轻扬。
这招数倒不陌生,是他三岁玩剩下来的。
那时池钰话多到睡觉都在讲梦话,早上五点就爬上他的床,将他吵得不得安生,晚上九点还在亢奋,缠着他讲《安徒生童话》,可却越听越精神,他只能出此下策。
他轻笑一声,从回忆中抽离出,注意力转移到前方那场大戏上。
听着那几人安静下来,沈淮望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