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钰没听到回答，忍不住询问：“看到吧？”
停顿了数秒还是一片沉默，她只当顾渊是看见了，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继续道：“随便给我拿件衣服就好。”
“好。”
耳边响了好几声“嘟”声之后，顾渊才将手机放下来，目光在整排衣服浏览了一遍，第一眼就看到最边角的白色蓬蓬裙。
这件衣服是池封上个月才给池钰带回家，只不过被嫌弃幼稚，吊牌都没摘就匆匆就进了“冷宫”。
男生的审美大抵相似。只一眼，顾渊就被这裙子吸引了视线，脑海中已经开始幻想池钰穿上的模样了。
他轻而易举地从衣架上摘下了衣服，顺手拿了个下面的纸质袋子，将衣服塞了进去。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余光一瞥，就瞅见了衣柜里面有张照片。完全就是顺手拿了起来，下意识地瞟了一眼。
照片是上一年的生日照，池钰穿着米色的连衣长裙，扎着丸子头，对着镜头比心，笑得很是灿烂。
从记忆的深处，似乎拉扯出一些碎片似的印象，他蹙着眉头，思索着自己那天自己在干什么。
大抵是池钰不待见他，他也不好赶上去被冷落，回忆起那天的光景，在记忆里努力搜罗着，竟然也是没找到几个画面。
他盯着照片，几秒后在照片的虚影中，他找到了自己存在的痕迹，正低头捧着手里的蛋糕开吃，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零散的记忆像是找到了排列顺序一般，拼凑出一个具体的画面，奔涌着钻进他的脑海里。
那天他依旧是“被迫营业”，从千里之外被顾老爷子的夺命连环call回来，精心准备了礼物，却看到池钰在和一个不认识的男生窃窃私语。心情郁闷加上看见池钰和别人拉扯心里烦躁，吃完蛋糕后就拉着杨述离开了现场，后来还被顾老爷子一连数落了好几天。
“真香”来的猝不及防。
顾渊现在那叫一个懊悔，一想起那天犹如落荒而逃的狼狈样子，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他抬眼看了眼照片，环顾房间一圈，像是非常不经意般地将照片“扔”到原来的位置，只不过机缘巧合之下，照片转了个弯，一头扎进了他手里的服装袋子里。
天地可鉴，是照片先动的手。
在离开池钰的房间，他像是想到什么，转身又挑了一身衣服装进了别的袋子里，才迈着大长腿离开。
回去的路上，像是不放心般地瞅了好几眼袋子里的照片，生怕到嘴的鸭子飞了。
顾渊难得落魄，浑身散发着一股“丧”的气息，就连本来要跳脚的顾老爷子看见他这副样子，都收回了已经到嘴边的话。
望着消失在楼梯上的失落背影，头顶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嘀咕了声：“这小子……”
在推开卧室之前，顾渊将一个袋子藏在身后，环顾一周没瞧见人，推开门才看在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池钰。
顾渊忍不住放轻了动作，将照片小心翼翼地放进一本书里，才拉过一个椅子，学着池钰的姿势，将脑袋枕在手臂上。
恍惚之间就像是回到了学校，他眯着桃花眼肆无忌惮的盯着小姑娘，右手慢慢靠近池钰的脸，修长的指节撩出落进嘴里的头发，唇角止不住的上扬。
生物钟一旦形成，根本不需要上课铃声。
准时准点，池钰闭着眼起身，在身体碰到身后柔软的椅背时，才猛地睁开眼睛。
她眼底还是梦里，看着陌生的环境，有一瞬间，是不知今夕何夕的迷茫。
顾渊托着下巴望着她：“醒了？”
池钰揉了下眼睛，刚睡醒的嗓音夹杂这些许娇憨：“怎么不叫醒我？”
“我，也刚回来。”顾渊撒谎不眨眼睛。
池钰低头就看见大得离谱的男士短袖，大抵是体型差的原因，衣服穿在她的身上足足盖住了大腿，领口几乎在肩膀上摇摇欲坠。
她的手不自然地摸着脖颈，视线都没敢随便看：“衣服呢？”
“给。”顾渊将袋子递给池钰：“去换吧。”
池钰接过袋子，也没在意是什么衣服，朝着卫生间走。
顾渊莫名就想到方才看见的衣帽间，人小姑娘到了他这里换衣服还得去卫生间：“等等。”
他突然叫住池钰，起身大跨几步，先一步走进卫生间：“我在卫生间等着，你在这里换就好。”
池钰被关在卫生间的门外，一时之间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我不会出去的。”顾渊将卫生间反锁：“你换好后喊我一声。”
池钰对顾渊的人品倒没有多少怀疑，“哦。”
在看到袋子里的衣服后，皱着眉头，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嫌弃：“你怎么给我拿了这件衣服？”
顾渊也不心虚，反倒倒打一耙：“你不是说随便给你拿吗？”
池钰被噎了一下：“我今天下午还要去学校。”
“裙子而已。”
顾渊不在意般：“你又不是男生，怕什么？”
“……”
没再听见池钰的声音，顾渊坐在马桶上，拿出手机开始“骚扰”杨述：“在？”
没人回。
他抬了下眼皮，换了副语气：“我的人生真是太失败了。”
这下可算是戳中杨述的兴奋点上了，消息马不停蹄地插了进来：“怎么了？”
仅仅只是三个字，还是从字里行间就可以看出其中藏着的喜悦。
【咕咚咕咚】：我没心思和你贫
【大帅比】：不会是告白被拒了吧？
【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