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顾渊还以为自己问的太直白，忙在聊天框圆场：“我就是问问，不方便的话……”
不等他输入完，信息就进来了：“Q大。”
Q大是全国独一档的院校，有着全国九大联盟高校组合的其中之一，每年的投档线都高得离谱，不过以池钰的成绩，以这所学校做第一志愿，也算是情理之中。
顾渊眼底的光芒黯淡了几分，即使在意料之中，可一想到两人的差距，生平第一次觉得有气无力。
他目前没什么资格能被池钰考虑进未来，可是高考之后，一旦分道扬镳，那距离可能横跨几个城市。
就连他们这次能成为同桌，都是靠着缘分。
好运可不会每一次都站在他这边。
【池中鱼】：我哥回来了，我先走了
【池中鱼】：你照顾好猫
【咕咚咕咚】：嗯
小团团茶饱饭足后，在顾渊身边转了几圈，被忽视个彻底之后，开始迈着猫步在卧室里溜达。
手机的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循环了好几次之后，终于被扔在一旁。
他重心朝后，双手向后撑在地面上，望着纯白的天花板，无限放空自己。
果然逃的每一次课都是暗中标好了价格，而现在后果开始崭露头角。
“喵。”
小团团一大早就醒了，从自己的窝里蹦到床上，扒拉了好几次，都不见床上的人有什么动静。
某个躺在被子里的人，昨天通宵查了Q大附近的学校，才发现稍微离得近一点的都是二本的分数，只觉得忧从中来，直接失眠到深夜。
晨光熹微，楼下的餐桌上摆好了早餐，顾老爷子迟迟不见来人，直接上来捉人了。
只不过刚打开门，还不等出声，就看见小团团趁机从门缝中逃出去。
“哎。”顾老爷子看着被踩了一脚的鞋子，目光追着小团团，只叫了顾渊一声，就匆忙跟上小团团的脚步：“你别乱跑。”
小团团没有乱跑，是闻着香味赶到餐桌。
倒没上演饿狼扑食的戏码，乖巧地站在椅子上，朝着顾老爷子叫了一声：“喵。”
顾老爷子本就是女儿奴，这一句软糯声直接把他的心叫化了，他轻步向前，和小团团两两相望：“饿了？”
小团团摇摇尾巴，似乎听懂了：“喵。”
顾渊听见顾老爷子的声音了，只不过当时太困，就翻了个身准备再起。
可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他晕乎乎地坐在床上，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大脑死机了好一会。
比起熬夜，顾老爷子更不能容忍晚起。他小时候就算赖床，都会被拖到餐桌上，在家里基本没有这么晚起过。
刚睁开眼睛，脑细胞还没有全部苏醒，他抓了两把头发，就走到卫生间去洗漱了。
等到洗了一把脸冷静之后，环顾四周，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也顾不得自己还穿着睡衣，就冲到了楼下。
客厅的电视播放着激烈的抗日神剧，顾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全神贯注地投入进电视中。
顾渊心空了几秒，下楼的时候慌忙出声：“爷爷，你看见小团……”
也不用顾老爷子回答了，他已经找到了答案。
小团团窝在顾老爷子的怀里，微微抬起脑袋，冲着他叫了一声：“喵呜。”
顾老爷子尴尬地清咳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嘴硬道：“是它硬要上来的。”
顾渊：“……”
是是是，您最无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