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迟春惊愕的表情中迅速来了两个身着黑色戎装的士兵进来擒住她的肩膀,她试图挣脱出来,但对于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士兵而言这点力气不过九牛一毛。
忽然,她闷头咬住一个士兵的手臂,士兵吃痛下意识把她甩开,一阵慌乱,温迟春被甩的撞向桌子,她的头直撞向桌子。
一声闷响,她倚靠桌脚晃了下神就飞速抽出藏在腰间一指宽的匕首抵在脖子上,手心颤抖力度难以控制,且匕首锋利一道鲜红的血色蔓延开来。
在意外突发时焦巳已经转过身来,冷眼瞧着眼前的一幕,对着两个士兵轻斥,“真是废物。”
温迟春的发丝在挣扎间披散开来,如一朵白兰花坠入泥沼狼狈不堪,看着步步过来的焦巳不住向后挪动,“焦巳你干什么,为何要捉拿我?”
焦巳走到温迟春跟前敲开衣摆,半蹲微凉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巧劲将她手里的匕首夺走,并没有回答她所问,“小奸细,你莫不是认为这般能吓着我,但我劝你还是别费力气了,乖乖的才不会吃苦。”
屋外的寒风吹的更加肆虐,也吹得她脖间一丝凉意温迟春脑子乱哄哄的,不和时宜的想怎会变成这样,接着她身体一僵,因为她感觉到焦巳在夺走她的匕首时用微凉的指尖勾了一下她的掌心。
苍白的脸难得出现一抹红晕,又气又羞,他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竟还这般……这般轻佻,但她的心还是为这隐秘动作急促的跳动。
焦巳离开,末了留下一句,“对了,你不要想着逃脱,在这里就是来十个你也出不去,不要白费心思在这等无用的伎俩上,最后受苦的只会是你自己。”
最后,温迟春就被留在了这间房里,门口窗外都有人看守,甚至在一次深夜她还听见屋顶还有动静,被死死看顾着。
处理完这件事已经是深夜,焦巳如野鬼般晃荡回自己的房间,手中把玩着从温迟春手里夺过的小匕首,不足他的手掌长一指宽,指腹拨着刀刃发出颤声。
玩着玩着就捏着匕首对着手臂笔画,英挺的俊眉撇起似乎在苦恼摆在那个位置好,半晌终于将匕首摆上去,忽的捏着匕首的人用力按压下去,小巧的匕首刃全陷入了肉中隐没与一片血色中,力道却未卸半分,直至深可见骨。
踏门而入的长随低头噤声,直到焦巳玩够了,“何事?”
“二殿下邀您明日前往月池馆商议婚事的详细时宜。”
月池馆是幽州太守为迎二皇子秦闻玉特意斥人在一月余完成的,馆内有一清浅池水在夜间可观月升月落全景,美不胜收。
秦闻玉在痛斥太守浪费人力物力后还是住了下来,毕竟造都造了,在说什么都晚了,而他也是最喜这馆里的月池每晚都要坐上一会,今日亦如此,“焦巳来了?”
侍从道:“白日晌午便到了。”
现在月已经上山头了。
“让他进来。”秦闻玉朝月池里扔了几粒鱼食,引得池中鱼竞相争夺激起一阵水花。
“见过殿下。”焦巳行了一个礼就静默的立在一旁,让他等到这个时辰才得见是在怪他昨日擅自行事不插手温迟春之事。
将手里的鱼食一抛而尽,“焦巳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即使是失忆了也知道如何审时度势,但此刻你可知我所想?”秦闻玉漫不经心的用湿帕净手坐回高位。
焦巳大袖下的手紧了又松,秦闻玉在怀疑他真失忆还是假失忆,“那女子是细作,她既从京城走到这里来就尚且有几分本事,还光明正大的走到我府门前想来是与我有些旧情,便由我来捉拿审讯降低她的警惕不妨是件利大于弊的事。”
高坐上的秦闻玉曲腿而坐,摆摆手,“罢了,现下有件更加棘手的事,前线传来战报鞑子已经压境,前方的蓟州兵力抵抗恐有变故。”
“此次得由你领兵出战,阿月今晨已经出发去蓟州了,整顿兵马后即可与她汇合。”秦闻玉不在乎底下焦巳作何反应自顾自的念叨。
“蓟州可是危急,阿月还等着你去为她保驾护航。”
焦巳应下,面上冷然,他昨夜收到的线报写的可是蓟州已然被攻打占领了。